第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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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临渊微微眯眼:“苏纭卿?”
  苏纭卿坐在地上,正吃痛的捂住脚裸,黛眉轻皱,看样子是摔得不轻。他怀里的鎏金暖炉也掉了出来,滚到地上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他犹豫纠结许久,终是睡不着,本想偷偷过来看看夜临渊,却被逮了个正着。
  夜临渊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打量他:“朕还以为是刺客。伤到你了吗?”
  神情虽然一如既往的高傲,但其中的关切亦不难瞥见。
  苏纭卿脚裸本来疼得厉害,一见到他眉间的三分关怀,立刻觉得哪里都不疼了,哪里都舒畅了。
  “没有。”他低声答道,夜临渊懒懒瞥他一眼,大手一伸,将人拉了起来:
  “能走路吗?”
  “可以的。”苏纭卿一瘸一卦的跟在他后面,走到内室。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御书房,是有事启奏?”夜临渊带点训斥的严厉口吻道。
  “我睡不着。”苏纭卿轻轻说。
  夜临渊让他在贵妃榻上坐下:“明日你便要去画院任职,却不好好休息,还弄伤自己,想玩忽职守?过来,让朕看看。”
  说着不由分说的捉了他双手,突然“咦”了一声:“你的左手原来是假肢?怎么回事?!”
  苏纭卿看他眉心微微皱紧,欲言又止:“之前出了些状况……”
  夜临渊顿了一顿,没继续追问,轻轻放下他左手,疼惜的握着他的右手反复察看:
  “幸亏失去的不是这只作画的右手,不然你还怎么为朕画《万里江山图》?”
  苏纭卿愣了一愣。
  夜临渊霍然起身:“你的鎏金暖炉呢?手要是生了冻疮,那便要影响画卷的绘制了。”
  说着,也不管苏纭卿苍白的脸色,径直奔向门口去寻暖炉了。
  “……”苏纭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又暗了下去。
  他这般担心,只是怕自己的手有事,影响为他作画。
  自己摔伤的明明是脚裸,他却根本没有问一句,也没有看一眼,甚至没有对断掉的左手多关怀一句。
  自己在他眼里的价值,便只是绘画的工具,再无其他。
  夜临渊在门口寻到鎏金暖炉,又站了一会,稳定自己的情绪。
  方才他见到苏纭卿的假肢,心里莫名的心疼这看上去有点呆傻的小画师。他当初是怎么失去左手的?该有多痛啊?万一弄不好连右手也失去了,身为画师的他该是多么悲惨?
  他本想问问苏纭卿是怎么回事,但始终不忍心去戳他的伤心事,只好按捺住自己,但心里却揪着疼。
  他一向爱才若命,最不愿见到世间的能人志士遭到埋没和打击,对苏纭卿也是同样。
  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那种若有若无的心疼和怜惜,对他人是没有的。
  为什么呢?他总觉得,对他有些熟悉,熟悉到足以令他心生柔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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