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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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他配的药香点上。
  他其实可以回偏殿睡觉的,但依旧选择陪守在主殿里,也没有上榻,就在榻边趴着,秦内监给他在地上铺了软被,他便裹着被子睡着了。
  睡到半夜,喉咙发痒,咳醒了,听见苻煌说:“好吵。”
  苻晔抬头,在微弱的烛光里看到苻煌在榻上坐着看他,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苻晔转身倒了一杯茶,喝完了才想起苻煌,问:“皇兄要茶么?”
  苻煌说:“要睡回你的寝殿去睡。”
  苻晔道:“我要守着皇兄才放心。”
  卖乖卖不死你。
  苻煌没有再说什么。
  苻晔索性裹好被子继续趴在那儿睡觉,问:“皇兄有没有感觉好多了?”
  苻煌依旧不理睬他。
  换做之前,苻晔肯定心里把他吐槽个千万遍了,但是见过他发病的情形,只觉这人实在可怜,不爱理人也算不得什么了。
  “臣弟没有把握能根治皇兄的头疾,但像今天这样为皇兄缓解病痛,还是可以的。”他又说。
  他觉得换做其他人,可能要问上一问,天潢贵胄,流落异邦,从哪里学的医术。
  但苻煌没问。
  可能他也不在乎。
  他自知今夜过去,即便作为布洛芬,他也有了可以在苻煌身边待下去的资本,因此心情疏阔,也没有了在暴君跟前时刻担心掉脑袋的忧虑,趴在那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苻煌从不与人共榻,竟不知道有人可以睡的这样香甜。
  还是在他跟前。
  他想或许秦内监说的对,天家血统使然。苻晔虽然生的过于孱弱美丽,不像苻氏子弟,但这份胆量确实有几分像他们苻家的儿郎。
  青烟从狻猊嘴里吐出来,幽幽散开,梦一样沉幻。凝青色绸缎上用银线织出繁复的缠枝花纹,精美绮丽,包裹着他的肩膀,这被子仿佛也有了生机光彩,倒像流淌的碧玉。
  他目光落到苻晔脸上,见他头发有一半披散在被子外头,被他斩去一截,发端齐整断开,像团扇一样铺开,那脸颊线条实在瘦尖柔和,像个瓷娃娃。只可惜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叫他有了活人的真实。
  他们当年同被养在昭阳夫人宫中,但并不常见,苻晔比他小五岁,生的胖乎乎的,但性情刁蛮,都是他在忍耐。他那时候虽然不懂母妃为何区别对待他们兄弟二人,但对这个弟弟也并无嫉妒之心,只想他年幼不懂事,不与他一般见识。
  没想到当年那个顽劣幼童,如今竟似变了个人一样,如此温顺,又实在美丽骇人。
  苻煌感觉又开始头痛了。
  趴在榻上睡的并不舒服,天未大亮苻晔就醒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苻煌,还在睡着。
  ……很像死了。
  “一夜不见,进展迅速嘛。”
  苻晔道:“你如今出现消失都不滴一声,你要吓死谁。”
  小爱:“嘿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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