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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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功。你备的手段眼下无用,罢手了也舒心,您何必去宫门前受那群嫩头白脸讥议唾面。这等苦差还是给我,我能跟他们对骂。”
  “骂不赢我会动手,您与我比还是持重妥当,没我无耻。”
  陈诉看他,不言,就眸子色深了。
  恩,祁聿能文能武。
  眼前巍峨一道丈高的宫门。
  祁聿的小揖礼不洋不正歪了个懒散:“还请陈秉笔一会儿云台门传话轻些,晚些在那些老匹夫们面前述案也请秉笔替我润两句,多谢多谢。”
  “我好不好秉笔不知道?你看我每日同你一起批红气色还行?”
  陈诉看着祁聿不要命又没心肺的云淡风轻怔目。
  等祁聿转身行出这节宫道,陈诉进门前扭颈问自己的掌家:“他为何会自请行这道差。”
  宫内杀案他多是被迫接下或排落他头上,数年从未主动应手,今日太不符合祁聿性子。
  这人躬身:“祁随堂朝老祖宗求了个人。”
  “求人?”
  陈诉是真没想到祁聿有‘求’的这日,还是求个人。
  掐算日子,他冷不防扯唇,怪不得得求。
  “改日提来见见他求的人,真是稀奇了,什么宝贝。”
  祁聿带一队锦衣卫特意从这道宫门前过,抬眸,宫门前跪了好大一片玉色绢布制服,宽袖皂缘、皂绦软巾清一色澜衫。各个梗着脖子,不少人有要自绝宫门前、以血谏言的架势。
  兵马司围绕而站,也挡不住远处百姓指指点点语焉不绝。
  四月细风一吹,祁聿觉得身上哪里都凉,风拼了命往骨头缝钻。
  锦衣卫替天子监察百官,是鬼官看见都犯怵的存在,监生们惶惶看着一队煞性走过。
  她又缓步倒退回去,停在为首的贡监生身前。
  “诸位本应垂范天下,奈何史笔如铁,动了你们陛下心疼,所以......”
  不是陛下心疼,而是一下动不了这么些人。南监北监聚成一堂,这是开国头一例。
  但凡今日不是三千是三百,兵马司早来人将这些放刁的监生下大狱,不用问因由每人先上二十棍。
  她阴鸷一眼瞧过去,一片人在这般锐戾神色下怵然,激灵一阵接一阵,犹如亡魂刮骨。
  “你们怎知自己今日求的不是他人白衣遮恶,晴名藏奸。”
  她伸手揪住为二排边首贡生衣领:“计阳吧,你爹去年年末对辽斩了名首将,战死沙场后让你得了荫监的身份,他性命是让你这样糟践的?这身衣裳真不如我来穿。”
  一个阉人还想穿国子监学子服制、妄想站学堂,真是倒反天罡、目无法纪,生生恶心死了这群监生。
  计阳脸当即成了猪肝色,斥口要骂。瞧见他腰间佩玉,话堵了嗓,忿忿红了眼。
  这是整座皇城唯一佩玉的阉人。
  他本咬紧腮帮子硬憋,咬着咬着还是觉得胸腔胀得疼,怒目正要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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