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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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台上,一个身段婀娜的伶人,施朱敷粉,云肩旖旎,正踏着流步,眼波盈盈地唱着一段恨无常。
  而台下一排排的空座当中,只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男子面白无须,长方脸儿,单眼皮,穿着件樱白色的丝麻春衫,手持折扇,虽已至中年,但身段依旧十分潇洒挺括。
  只男子的眼却只盯着那台上的伶人在看,云知年躬身进来时,他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先生。”
  云知年望向公孙龄,喉头微微哽了一哽。
  他顿了好久,也看了好久,方才弯身行礼,“你终于肯见我了。”
  公孙龄搁下手中折扇,转而端起桌前清茶,抿下一口,“原来是云掌印驾到。”
  话里话外却透着疏离与敌意。
  “云掌印今日见我,有何贵干?”
  云知年看了眼那依旧在唱戏的伶人。
  “但说无妨。”
  公孙龄并没有叫停。
  云知年心中一横,竟然当着公孙龄的面轰地下跪,“求先生帮我。”
  “我想要为十七年前蒙冤枉死的云长贺…”
  “平反!”
  第40章
  公孙龄终于放下杯盏。
  长久的沉默后, 公孙龄忽然幽幽开口道,“想要求人,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他眼神很淡, 落在云知年身上,却似扎了尖针, 让人从毛孔到皮发, 都生生地透着疼。
  云知年知先生恨他, 他也是想一走了之的。
  但他太想知晓当年事情的真相,太想为自己的爹娘平反。
  公孙龄从前同云长贺交好,亦在军中做过谋士, 两人乃有同袍之义。
  后来却不知是因为何事闹翻,云长贺请旨革去公孙龄的军籍, 几番辗转之后,公孙龄去学宫做了夫子, 曾经教习过他和小景。
  那时, 学宫里的夫子大多拜高踩低, 根本看不起云氏兄弟, 唯有公孙龄待他们亲善,而在那段他几乎快要熬不过去的岁月里,云知年就是靠着这位同父亲交好过的先的鼓励,才撑了下去。
  可他最后,到底还是让先生失望了。
  云知年膝行几步,垂首道, “请先生赐教。”
  玉制的扇柄从他脸上划过,冰凉若蛇信,冷腻黏皮,所到之处, 印下一道道浅红色的压痕,云知年眼皮在颤,呼吸也不自禁地紊乱些许。
  下一刻却握紧下垂的手心,指尖刺破深疤,疼痛顺着那手心经年层叠的伤口,一直延伸下去,那被激起来的欲-望才会稍稍平息。
  云知年如今能够隐隐觉察到,种在自己体内的所谓蛊毒,并非寻常蛊虫,而能够很轻易地挑起口口,让他溺于其中,无法自控。
  可他怎能对自己的先生,产生如此…如此肮脏的欲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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