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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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裴定茹已经坐定。
  曹伯忙命人将冷掉的饭菜热过一轮重新端上,裴玄忌听到“掌印”二字,神情微滞。
  “哎,阿忌,你前两年不是去过皇宫么?可有见过那个太监?若是司礼掌印,合该会是皇帝的身边人,你们总该打过照面罢?”
  裴玄忌低头扒了两口白饭,飞快说道,“没见过。不认得。”
  裴定茹一愣。
  裴玄忌这时却有些心虚地抬头问道,“那父将的意思是什么?”
  裴定茹轻叹一声。
  “我也说不好。”
  “这些年来,陇西势力眼看越来越大,囤兵之众,莫说是那皇帝了,就连那艾南的钟氏,都未必是父将对手,可父将怕就怕…”
  “太露锋芒,终有一天,会遭至祸端。就像那曾经的赵远净一样。”
  裴定茹叹息道,“父将年岁眼看是大了,很多军务都已力不从心…我和大哥虽然可以相帮,可若是那钟逊当真发难,联合各州府举兵攻打,就算能胜,也免不了死伤众多,生灵涂炭。”
  “所以父将的意思…大抵还是会趁此大寿之际,同钟氏结盟。”
  *
  裴定茹在阳义小住几日后,就又匆匆回程。
  而夏月将至,裴玄忌就准备动身前往陇西。
  那小郡王江旋安是个素爱玩闹的,一听说裴玄忌这是要去给裴老将军过寿,便也闹着要去,裴玄忌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一道驱车上路,于是,一行人就这般浩浩荡荡,向着陇西出发了。
  阳义同陇西距离算不上远,只中间隔了一条大江,名曰青阳江,若要骑快马,乘快船,约摸三日左右就能抵达。偏偏这回带上了这么个小崽子,江旋安一路游山玩水,耽搁掉不少时间,幸好裴玄忌这次是提前出发的,所以算算时日,刚好能赶上父亲过寿。
  是了,裴玄忌还是决定去了。
  虽然父亲待他冷淡严苛,他却仍狠不下心拒绝父亲。其实他也知道,这次父亲肯让他回去,大抵是有大哥和二姐从中斡旋,但裴玄忌还是感到开怀。
  他从小到大,都最是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就连过寿要赠的礼物,也是他同曹伯几番商议之后定下来的:裴千峰位高权重多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样样不缺,知晓父亲独爱大晋一位程姓雕刻大师的作品,裴玄忌便专程前往,重金求作。
  奈何这位程老先生性情古怪,作木雕时向来只凭兴致,不看钱财,裴玄忌不眠不休地守在那人门前求了三日,任凭风吹雨打也不动摇,方才让程老先生有感于他的孝心,破例答应。
  裴玄忌并未就此离去,他留了下来,撸起衣袖,亲自为老先生劈木打下手,更是在程老先生的指点教导下,亲自执刀雕刻,忙活了不少时日,才得了这么一尊松鹤祝寿的木雕。
  木雕是以质地细密的红木所制,通体虽不大,却刀法凝练,栩栩如生,松枝虬劲,仙鹤展翅,望之格外赏心悦目,且这尊木雕可以说是由他和程老先生共同完成的,意义十分重大,裴玄忌自是觉得万分珍贵。
  此刻,裴玄忌正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检查,船舱内光线昏暗,他却借着微光细细端详检查过一遍,生怕有一丝水汽渗入弄坏,确认无误后,他才重新将木箱封好,放回原处。
  船已快要行至江心。
  江旋安颇为兴奋,正趴在船栏边举目四眺。
  江水青天一色,广阔无边,风浪吹动帆篷,鼓鼓生响。
  江旋安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冲船舱高声喊道,“裴三!臭裴三!快出来看大江!”
  “你都十二岁了,怎的还这么没大没小!裴三是我父将军营里的老将以及兄姐对我的称呼,你跟着乱喊什么?论年岁,你应当叫我一声哥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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