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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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薛鸷抓住那根彩绸牵巾的手忽地微微一松,绸缎的一头飘落了下去。
  可是立即便有眼尖的妇人弯身去将那一截掉落的牵巾捡了起来,随后塞回到了他手里。
  那妇人还笑他:“大爷是不是吃醉了?这个可得拿稳了,不能掉呀。”
  她话音刚落,席间忽地又有人开始起哄,要这对新人当众吃一盏交杯酒。
  那个出头的刚说完,便立刻有人递上来了两只合卺杯,付悠悠红着脸往里面小心翼翼地倒了些酒水,然后颇为娇羞地颔首将其中一只递给了薛鸷。
  薛鸷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发现自己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除了沈琅,其他人再好,他也不想要。
  “不行,”他忽然说,“……不行。”
  付悠悠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小声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薛鸷有些愧疚地看向她:“对不住,我……心里有人了。”
  “那日我是赌气,才和你点了头。”
  还不等他开口解释,付悠悠其实已经心有所感了,她原以为那只是自己的疑心病,又或是因为两个人还不算熟悉,所以她才总是觉得薛鸷有些不对劲。
  她有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是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
  “你要银子,还是别的什么,我都赔给你,”薛鸷说,“或者你想嫁给谁,我替你备下嫁妆……”
  他话音未落,付悠悠便忍不住一挥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紧接着又用托盘那盏合卺酒泼了他一脸。
  “这些话,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抱歉。”薛鸷抹了一把脸,“我赔你……”
  付悠悠兀地打断他了他:“不必了!”
  “我早说了,若你看不上我,我便遁入空门、出家为尼,可你却非要耍我一通,很好玩吗?”
  说着,她干脆把那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随后便胡乱拔下髻上的珠翠,一个接一个地往地上摔。
  方才她打薛鸷那一巴掌时,心里便已经存了死志,管他们事后把她怎样,反正她已是无牵无挂,孤身一个了,要杀要剐,她都不怕。
  众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厅内顿时一片寂然。
  但很快那些妇人们便上前去,拉拽住了付悠悠的肩膀,将人先劝回到了偏厅里去。
  薛鸷心里有愧,即便被泼了酒水,也不好发作,他眨了眨眼,开口也不知在对谁说:“这件事是我太儿戏……”
  话音未落,便见外头李云蔚带着郑婆婆一行人,一脸急色地跑进了厅里,他的目光先是在薛鸷有些狼狈的脸上停了停,迟疑了片刻,才道:“薛鸷……沈琅跑了。”
  大抵是怕吃醉了酒的薛鸷不理解他的意思,李云蔚复又说了一遍:“方才他们带人去他屋里,发现他、金凤儿、邵妈妈,那三个人全都不见了。”
  薛鸷闻言有些怔楞地看向他,下意识便道:“不可能……”
  “他一个瘫子,怎么跑?”薛鸷声音大起来,“守寨的呢?哨卡和望楼上的那些人呢,都瞎了不成?”
  “是真的,薛鸷。”李云蔚皱眉道,“我怕是误会,还叫了好些人在他住所附近找了一通,没发现他们三个的人影。”
  沈琅的确和他说了许多次他要“下山”,可薛鸷很讨厌听他说起这个,一开始两人还会为此争执不休,到了后来,沈琅就不怎么说了,薛鸷也不愿意再想起这个词、这件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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