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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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斜阳,婚宴结束,宾客渐渐散去,将军府恢复往日的宁静。赫连时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夕阳恰好沉沉落下,白日的光,被黑夜偷去了。
  烛光窃窃,隐在明瓦琉璃后,赫连时手中的药粉包被捂热。
  门推开,他不急着挑开那床幔下的美人面,而是拿过盛着合苞酒的杯盏,手心抖落绵绵药粉。
  看着粉末一点点被酒泡开,赫连时心渐渐安下去。
  白子期的解药能解开二人的蛊,给乔菀生命自由,以免被他所拖累。
  “将军。”床幔被挑开,乔菀一双水目盈盈,唤一声温侬软语。
  赫连时的心化了化,将她声音牢牢刻在脑海里,以解今后相思。
  玉臂穿过赫连时手臂,乔菀的手指弯了弯,与赫连时相视一笑,温酒入喉。
  乔菀今夜累极,身子疲软地瘫倒在床榻上,赫连时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狠狠剥离出去,骨髓血肉冰丝丝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悄然死去。
  太累了,出了幻觉。她闭眼,一手拽着赫连时,想让他抱着自己。
  可是男人没有反应,也不如往日热情,反而是一股大力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
  从前他不会这样的。
  好想睁开眼睛问问他,眼周遭却只余下一片幽暗。
  乔菀睁不开眼,也不会看见赫连时泪流满面,不会知道男人的手颤的有多厉害。
  幼时赫连时执着于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封狼居胥。
  如今,他却对战场生出了一股恶寒,开始恨自己是个将军。
  等她醒来,一定会恨极了他的不辞而别吧。赫连时自嘲一笑,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
  烛光下,战甲闪着冷然的金光。
  这甲衣竟然比先前摸起来要厚一些,赫连时把里子翻出来,瞳孔一紧,刚刚强忍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啪嗒”落在里子内更小件的内衬上。
  乔菀不知何时将自己为她做的甲衣缝到了自己战甲上。
  甲衣太厚,普通的针线无法穿过,是乔菀用锥子一点点刺出小孔,用了韧线慢慢缝上去的。
  衣角边缘还有干透的黑色血渍。
  想必是她伤着了自己的手指。
  她知这甲衣来的不易,轻薄贵重又能御敌,便又还给他,护着他。
  床幔被挑开,赫连时摊开乔菀的手心,见着她左手中指内侧果然有伤痕,想到他刚刚大力掰开她的手,心头狠狠抽疼。
  他会不计手段打赢这一战,平安回来,不能让他的夫人伤心。
  烛光熄灭,门被打开,血月高挂枝头,寒鸦扑棱着翅膀,发出阵阵哀鸣,檐角的燕子缩了脑袋,不敢探出头。
  玉竹还有琴馆一众女子候在外头,望着身着战甲只露出头盔下一双黑色眼眸的赫连时,面色沉重。
  “今后劳烦诸位照顾我妻,赫某不胜感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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