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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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样了?”徐赐安问。
  “罗罗方才将余毒都清理干净了,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无碍,不过,”天泠山主叹了口气,“他的意识好像被魇住了。”
  “梦魇?”
  “是,毒素诱导,加上有东西激起了他内心的恐惧,导致他陷在梦里出不来。”
  “我去看看。”徐赐安就要进去。
  “等一下,”天泠山主拦住他,青色眼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先别急着担心他,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他还糟糕了。”
  徐赐安脚步一顿。
  他还是穿着昨夜的衣裳,原本华贵的布料沾着一身的污血,像是上好的雪松披了层灰,不干净,也不那么孤傲了。
  “本来以你的境界,灵力不应该恢复得如此缓慢,你如今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口泉水的泉眼正在逐渐枯竭,”天泠山主叹了口气,“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问题是出在道心上了吧。”
  徐赐安没有反驳,自己浑身气息紊乱不堪,这是无法掩藏的事实。
  他苍白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平静道:“算不上什么问题,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重新审视罢了。前辈,我先进去了。”
  说罢,徐赐安朝天泠山主颔首,迈步走进小屋。
  甫一进门,视线便落在躺于床上赤着半边胸膛的人身上。
  桌上摆有药膏、用来包扎伤口的细布和两套新衣裳。
  徐赐安顺手拿起药膏,坐在床边,低着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宫忱,然后伸出手,手指轻轻在他皱起的眉间碰了一下。
  有一点烫。
  不免让他想起去年冬天,约莫十二月下旬,宫忱发了次高烧,也是这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脸上晕着病态的红,嘴唇是白而干裂的。
  “怎么这么娇气?”
  “也不是没有修炼,怎么身体总跟凡人一样,隔三岔五就生一次病?”
  当时,徐赐安等大夫走后,就抱臂站在床边,冷冷地说了两句。
  他是最不喜照顾人的,却被迫遵从大夫嘱咐,夜里时不时要从自己的房间,翻窗到宫忱的房间,给宫忱盖被子,换毛巾,擦汗,连续数日。
  有一晚宫忱踢被子太频繁,几个来回后,他压着恼火,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整夜盯着宫忱。
  倒要看看他为何如此天赋异禀,棉被一会就能不沾身。
  却看到他常常深陷噩梦中,嘴里呢喃着叫爹爹和娘亲。
  极其偶尔的时候,会听到他喊一声:哥哥。
  于是越看着,徐赐安心里的那股烦躁便越强烈。
  天底下没有比宫忱更麻烦的师弟了。他想。
  尤其当他坐在椅子上快阖上眼睡着的时候,宫忱忽然裹着被子,鬼魅一般下床,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娘亲。”宫忱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下巴垫在徐赐安的侧颈上,轻轻地叫了一声。
  徐赐安觉得自己当场没把宫忱掀下去扇一巴掌的原因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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