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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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十八岁的我来说,未来虚无缥缈,社会诡谲莫测。我不自信我在未来可以仅凭努力,就拉近我和姜伶之间的物质差距,那像是电视剧里的桥段而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
  所以我又不安了起来——在这段感情里,我的不安总是如影随形。
  无力感包裹住我,我只能垂下头去,轻轻嗯了声说好吧,随后拿过抱枕抱在怀里,对姜伶说你开车吧,我想睡会儿。
  姜伶似乎以为我想通了,轻快地说了声好嘞,随后踩下油门,载着我继续向前。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榆林。进入榆林,鄂尔多斯就不远了。
  姜伶叫醒我,声音透露着兴奋,她已经把下午的不快完全抛在了脑后,满嘴等到了鄂尔多斯我们要如何如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伶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好像隔着层磨砂玻璃,闷闷的听不清楚。
  姜伶停好车,招呼我拿上行李去旅馆,我应声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却脚下一软,径直跪了下去,膝盖咚一声砸在水泥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我听到一阵很急的脚步声,很快我就被扶了起来,姜伶的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凉丝丝的好舒服。
  “你发烧了。”姜伶说完,就把我扶进了副驾驶座,自己坐回到了主驾驶座上。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导航的机械女音说:正在为您规划道路,目的地榆林市第一医院。
  打针,输液,吃药。我在榆林烧了两天,姜伶就照顾我照顾了两天。
  我很惭愧,天天开车的是姜伶,更受累的也是姜伶,姜伶没发烧,我却发烧了。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我那会烧得厉害,看什么都像叠着一层重影,世界在我眼里像叠了迪斯科舞厅滤镜,我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不可想。
  在脑子稍微清醒点的记忆片段里,姜伶把我扶回到旅馆床上让我睡好,姜伶倒了热水喂我吃药,姜伶应爬上单人床隔着被子抱着我说我在呢……
  在姜伶的照顾里我对她的依恋愈浓。
  姜伶。姜伶。姜伶。我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间隔时间里,一次次默读着这个名字,于是我的梦里也都是姜伶的样子。
  我做了很多很多梦,但都给烧得记不清了。
  只隐约记得我梦到了步入中年的姜伶,五官比现在更深邃,也已有了淡淡的法令纹。
  但即便是有了法令纹姜伶也喜欢牵我,抱我,亲我。
  咦……我们好像还没亲过呢?
  第二天晚上终于完全退烧,身体还残留着余烬,意识却已清明。于是身上的黏腻感愈发清晰,我感到自己好像被史莱姆包裹着那样黏糊。
  我喝了姜伶递来的热水,问她能不能洗澡,姜伶说你才刚好,想什么呢。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端了个水盆过来,说是在前台找老板娘借的,她用这盆打了点热水。
  姜伶在床边放下水盆,叫我把衣服脱了,说完她背对着我蹲下,把毛巾浸到水盆里,说她不看,让我脱好了衣服叫她。
  一分钟后,我身上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我在床上盘腿坐着,抱着被子捂住前胸,把赤裸的后背留给姜伶。
  随后热毛巾开始在我的背上游走,带来温热而粗粝的触感。被毛巾掠过的地方,总归是清爽了不少。
  姜伶似乎并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之前还和她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连自己门派的技能循环都懒得记,问题是她那个门派的技能已经算少了。
  但她给我擦背的时候很耐心,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像匀速的刮雨器,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我不知道姜伶的手有没有酸,但当姜伶给我擦完后背,我扭头看向她的时候我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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