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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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长负毫无愧色,轻描淡写地说:“意外什么,我骗你又不是头一回。”
  这句能活活把人气死的话,乍一听好像冷漠到了极点,但偏生又裹杂着遥远过往的气息,几乎是瞬间将两人重逢之后那无形的陌生与隔阂彻底击碎。
  随着所有的伪装和试探都不在需要,靖千江勉强维持的理智也彻底绷不住了。
  是,曲长负经常骗他,还骗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连死……名副其实的,连死,都不悔改。
  在他跳崖的那一日之前,还特意来跟自己说,西北有一股流寇出现,已成规模,令他忧心。
  他一说忧心,自己就上钩,
  当时靖千江二话没说,亲自带兵前去围剿,两人约好回来再见,然而人在路上,便听闻噩耗。
  后来在那无数个因为思念而难眠的夜晚,靖千江会不断思量。
  他当时将自己支开,是否因为察觉到了齐徽的异常,才会做此安排。如果这样的话,他为何又不设法脱身?
  曲长负这样做,单纯是不希望自己插手他和齐徽两人之间的事,还是最终希望他能远离京城纷争?
  “你对着我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都总是精心算计,让人分不清楚真假。你就是明明知道我每回都拿你没办法,才故意这样做!不就是想气我吗?想一次一次让我离你远远的?”
  靖千江高声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一把抓住曲长负的手腕,忍无可忍一般地说:“不管你怎样回避推搪,我最后都能找到你!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没关系!反正要死咱们总是一起,那就好了!”
  曲长负一开始还想把靖千江甩开,然而话听到后面,他的眉梢也渐渐聚拢,问道:“你果真也是——”
  后面的话,曲长负没有说下去。
  但接触到他的目光,靖千江骤然福至心灵,几乎是一瞬间便也意识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他一时错愕,后面的话便断了。
  曲长负转过头来,两人分别带来的手下都站在旁边,已经被这场面惊呆了。
  双方的手按在兵器上,都是欲拔不拔的,分不清楚主人是在争执还是在叙旧。
  曲长负挥了挥手道:“都下去罢,清点人数,休整片刻。”
  靖千江道:“听他的。”
  等到双方的人都退下去了,两人相对无言。
  经过这么一打岔,什么情绪都下去了。
  曲长负不想听靖千江再嚷嚷,想了想,在他开口之前,低头咳嗽几声。
  靖千江果然一听他咳嗽就揪心,抬眸只见曲长负的脸色与唇色都是雪样的苍白,那一肚子的气,顿时连点火星子都溅不出来了。
  他反手扯开领口的盘扣,将外衣脱下来折了折,往地上一丢。
  靖千江深吸口气,声音还有点僵硬:“坐下歇一会,你刚才跑的太急,好歹也把气喘匀。”
  曲长负确认道:“你果真是重生回来的?”
  他能这么问,本身就等于自己先已经承认了。
  论惊讶,靖千江要更多一些:“我实在没想到,你也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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