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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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少聪说的“impossible”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梁希龄手上,还有什么足以压制吴光尧的王牌?
  又或者,仁衡内部还有什么比吴派还要强大的势力?
  这些复杂的派系斗争程心并不想关心,无论是作为病人家属的个人身份,还是作为新闻记者的社会身份,程心真正关注的,是资本市场的运作对药企研发投入和发展决策的影响。
  一旦管理陷入混乱,病人、家属、投资者、一线人员,都将受到影响。
  近一年,吴派多人升迁加入高层管理梯队后,仁衡大幅缩减了新药研发投入,扩充销售团队,意在应对集采内卷导致的经营承压。
  这对于一贯以“专注创新”作为立身之本的仁衡来说,无疑是一次“自断一臂”的重要转向。
  至于这种“重销轻研”的策略能否换来重生,可就不好说了。
  也许,仁衡辉煌二十余年的“梁希龄时代”,真的就要过去了……
  程心翻了个身,拉开包链,从一堆文件材料中摸出一个印着墨绿图标的白色药瓶。
  这是她特意留的母亲吃空的药瓶,里面重新填入了形状相似的维生素片剂,也是她的plana、b、c中,最让她举棋不定的一环。
  仁衡的logo由两条绿色的柳叶绘成,交织成双螺旋的结构,仿佛可以无止境地向着两端衍生。
  如果人的生命,也可以像这样长长久久地延伸,该有多好?
  远离病苦,远离忧怖……程心手心攥着药瓶,把头埋进湿润的被角,浑浑噩噩地瞎想着,全身筋骨像散了架一般瘫软,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等她被吃完午餐回来的法国游客吵醒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上铺的法国女人很热情,发现程心听得懂法语,分给她两块巧克力,还约她晚上一起去brasserie喝点小酒,被程心婉拒了。
  回想起来,她已经差不多快五年没怎么碰过法语了,若无必要,她也不想再碰。
  毕竟,那是她年少无知时学的玩意,就应该随那未结果的情动和苦涩的青春一起终结。
  程心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简单收拾好行李,便离开青旅,往维多利亚港的方向进发。
  弥敦道两侧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程心跟着导航指引,半道拐进一条岔路。
  人生地不熟,程心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费了好半天工夫,才找到提前物色好的那家花店。
  她的plana有点子俗套,但优点在于保守稳妥,不易出错。
  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程心把提前准备好的手写致歉卡片小心翼翼地插到花团锦簇的鹤望兰和向日葵之间,往后退了两步,仔细检阅。
  嗯!非常完美!
  松鹤延年!旭日东升!
  无论壮年时如何挥斥方遒,意气风发,人近垂暮,一个老人的心愿,不过如此。
  只要她的这点心思,能够打动梁希龄一点点,让他愿意多看一眼她亲笔写的致歉信,程心相信,她煞费苦心的文字应该能换来一次沟通的机会。
  程心顶着午后燥热的烈日,赶到半岛酒店时刚过下午四时一刻。
  按照马少聪提供的情报,梁希龄此刻应该正在中环长江中心的会议室里喝下午茶,晚间会驱车至老牌法餐厅l'atelierdejolrobuchon用餐,程心提前查过,餐厅营业时间最迟至晚上10时,梁希龄又上了年纪,应该不至太晚返程,这样等他回到豪华套房,鲜插的繁花翠叶还在最佳观赏期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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