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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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慵懒、却又心底痒痒的开出花来。
  不甘寂寞,不甘就这么活着。
  就算在这样糟糕的世道,一株蒲草也要见阳光、喝露水,快活肆意地长大,直到长得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就算被野火烧尽,来年开春又会从地底钻出新芽。如果往事全部可以重来,她所喜欢的东西都要拿到,拿到了就绝不放手。
  可惜往事不能重来,她所辜负的、所错过的太多。偶尔午夜梦回记起一些细碎片段都痛得辗转反侧,只能去偷秦延年老头子埋的老酒喝,喝完才沉沉睡去。在长安的几年,她都是这么过的。
  而现在连那个会故意藏酒等她偷出来喝的老头
  子也死了。
  “韦练。”
  他声音喑哑,手却很规矩地按在墙上。
  “你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时候能抓到真凶给秦叔上坟。”
  她脱口而出,知道这样很煞风景时已经来不及,而李猊非但没有在意,反而笑出了声。他低头憋笑憋得胸膛震动,韦练被笑得气急败坏伸手掐了他腰一把,立即被攥住手腕,抵得更紧。男人喉头滚动,目光里含着很多深意,她不想读懂,就把脸偏到一边。
  “赵二从前,与你很相熟吗。”
  他突然开口。
  韦练皱眉,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他。
  李猊声音放低,像个诱惑君主的奸臣。
  “他今日没来救场,或许是遇到了麻烦。你不去看他,反是回了御史台。他在你心中也没报仇重要,是不是。”
  他还压着一句话没问。
  在韦练答应与她同回御史台时,李猊心中涌动着隐秘的狂喜。这算是在这场卑鄙的博弈中占了上风么?但他对韦练是欣赏、利用,还是同类相怜,连自己都尚未整理清楚,只知道一切结束后她就会走,而他也必须放她离开。按照韦练的个性,她一定不会回头。
  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远没到那个时候。他还有机会把那些繁杂的心思整理清楚,再决定如何对待她。现在,只需将那些枝枝节节扰人视线的杂草先一一清除掉。
  “啊!”
  韦练听了他的话却一拍脑袋,转身就走,还顺手把腰牌插在他腰带里,神色很是急切。
  “该死,忘了赵二。大人,柴火和衣裳什么的就靠你了,人命关天我先走一步。”
  啪。她手腕被攥住,趔趄倒向身后。
  这次李猊忘了收着手劲,是因为韦练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接着是突如其来的溃败感,摧枯拉朽毁掉之前费力筑起的心防。
  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忘了。而一旦记起就会放下所有东西奔向那个该死的小子,甚至连查案、职责这些平时十分看重的东西都不顾,更遑论惹恼他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他算什么。
  “你去哪。”
  李猊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是如何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崇仁坊么?万一他被害了,杀人者还没走,现下过去岂不是送死。”
  “那就更要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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