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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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不大,光线充足,烛光毫不摇曳,风不能将它吹动,连刚才孟然那样激烈的打斗都没让光线晃动半分,仿佛是被定格在此时画面之外的东西。
  那只鬼就这样被钉在门上,景忆鸣用剪子将她的手脚都钉在木板上,喉咙被一把剪子插着,头微微低下,冰冷的血液止不住地淌,约莫过了十分钟,血才流干净,渗了不少到地里去。
  陈樱没敢往鬼那边看一眼,倒是丁梦大着胆子瞥了两眼,见了那女鬼的残相后一阵反胃,打了个哆嗦又坐回了他们的桌边。
  “鼻血止住了?”景忆鸣把长凳搬起来,抬眼看着孟然。
  “嗯。”孟然没敢揉鼻子,怕又血流不止,但他面前那些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连木桌的桌沿上都染了点儿刺眼的红。
  “怎么会突然流血啊?”丁梦看着孟然,眼神里带了点儿钦佩,“是因为那个鬼靠近你么?”
  “……不是,”孟然把面前那些布拿来,“天生的。”
  景忆鸣看了他两眼,又把那些染了血的布拿了回来。
  “干什么?”孟然侧过头看他。
  “刚那鬼说,喜服的颜色不够,”景忆鸣把染了血的布拿过来,又扯过一些干净的布,“你们看,干净的这块儿颜色是太浅了点儿。”
  孟然皱着眉看了看,干净的布料的确太浅了,屋里的光线虽然不算昏暗,但终究是烛光,没办法一眼就分辨出颜色究竟正不正宗,但这会儿看下来,染了血的布颜色才更加像红。
  “那怎么办哪?”陈樱盯着那两块布,不安地说,“我们总不可能真的用血来染布……”
  “那儿不是有血么,”孟然拎着布,刚想站起来又侧头看了眼景忆鸣,确定他坐好以后才慢慢站起来,走向木门,“鬼的血也是红的。”
  陈樱和丁梦对视了一眼,拿着布没动。
  鬼的血虽然没有温度,但的确是红的,甚至比正常人还要红得刺眼些,用来染喜服再合适不过了,孟然拿了一大块布铺在木门下面,起身盯着鬼看了会儿,握住她小腿上那把剪子用力一拔,血喷溅不少出来,孟然赶忙用布去堵住伤口,接她的血。
  景忆鸣也拿了块布过来,等孟然那边放完血了立刻拔出女鬼另一条腿上的剪子,孟然又把自己那边的剪子插上,等景忆鸣接完血。
  女鬼被他们钉住后并没有死,但因为心脏、嗓子,以及四肢都被钉死而动弹不得,不能一次性放开太多,免得她能够动弹以后又搞些麻烦事情。
  孟然和景忆鸣拔剪子插剪子接血,一套动作下来配合异常默契,他俩比鬼还像鬼,脸上身上都是血,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甚至往布块上蹭了蹭,能染红一块是一块。
  陈樱和丁梦不好意思就这样坐着,小心翼翼地挪到孟然他们身后,刚准备帮忙,孟然直接递过一块沾了血的布:“去裁。”
  “……好。”陈樱接过布料,上面浓重的血腥气和湿润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她强忍着不适将布料拿到桌边,奇怪的是那些布料刚放上桌子就变得干燥,血腥味儿缓缓褪去,布料的颜色却依旧保存在上头。
  等将那些布料染得差不多,女鬼体内的血几乎淌完了,她干瘦成一张皮裹在骨架上,愤恨地瞪着孟然和景忆鸣,恨不得将他们拆吃入腹,但她只能无力地蠕动着嘴唇,连将嘴巴大张的力气都没有。
  再坐回去的时候陈樱和丁梦看他俩的眼神都变了,匆匆扫了几眼便低头裁衣服,孟然不打算跟着裁,毕竟布料珍贵,弄没了可没有第二只鬼来让他们取血。
  不多时,木门的插销松动,门从外面推开,带他们来到这个房间的裁缝推门而入,他大概是觉得屋里一定死了人,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看热闹时的兴奋,但推开门后四个人都坐在桌面,除了孟然胳膊被包扎上,他和景忆鸣两个满脸都是血以外,其他人没有出任何事。
  裁缝皱了皱眉:“时间到了,你们回去吧。”
  景忆鸣和孟然对视了一眼,慢慢从长凳上站起来,景忆鸣轻声和陈樱她们说:“走吧。”
  陈樱这才放下手里的针线,低头跟在景忆鸣后面缓缓走了出去。
  屋里的摆设没有什么异样。
  裁缝走进屋,在桌上打量了一圈儿,伸手捻了捻布条,这布条颜色深了不少,已经用血染过……他们用谁的血染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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