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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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这些天,或者这些年以来,他动过无数次了。
  他若死了,天山之祸他就可以放了,她就知道何为痛何为悔了,她就明白他是怎样束手无策地爱过她,爱到宁愿用自己一死,报复她的负心。
  这种女人,不叫她肝肠寸断,她永远不会在乎他。
  顾怀瑾弓下身子与她脸孔平齐。
  南琼霜忽地对上他被黑绸缚住的双眼。他额头眉骨生得俱高挺,眼窝深邃,绸带覆眼,其实是绷在眉骨与鼻梁上,眼窝处微微凹陷下去。
  她看着那对浅浅的凹陷,莫名觉得,是对上两个嗜人的漩涡。
  未等他开口,她几根指头覆上他惨白干裂的嘴唇。
  两人心脏仿佛被同一根线牵着,俱是咯噔一跳。
  “又吐血了?”她声音轻轻。
  轻的,叫他心上好似被一条小蛇咬着。
  他恨她一语一言就可以动摇他的恨。
  “我吐不吐血,与娘娘何干。娘娘多潇洒啊。”他苍白的嘴唇翕动,“答应过的事不做,应过的约不来,每日每日往大明宫跑,我的字条,连一个字都懒得回。”
  “娘娘也不必在此假模假式地关心我了。”顾怀瑾一面说,一面笑,“只想问娘娘一句,我若死了,娘娘是否就畅快了?”
  她不论如何不明白他为何想到死。
  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愣愣望了他半天,欲说什么,还是一个字没有。
  顾怀瑾快意的、欣慰的,仿佛亮出奖章一般,撩开了自己袖口。
  牵着她的手,覆上自己手腕。
  南琼霜指尖甫一触到他的手腕,当即哆嗦了一下。
  干涸的、结痂的、粗粝的,割伤。
  又长又深,仿佛被利刃深深嵌入过,豁开一点断面。
  “看,新的。”
  南琼霜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一时也不知道是惊怒还是悲伤,只感觉血液倏地冲上头顶,眼前的东西一瞬看不清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难以支撑地眯了眯眼,泪水被眼睫夹落,“就因为我说要一刀两断?”
  她快倒下去了。
  这反应,他满意。
  顾怀瑾扶住她,爱昵捧着她脸颊,心满意足笑着:“对。”
  疯子。他这人,做出的事,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僵在原地,胸口急促起伏,人犹如溺了水一般喘不上气。
  究竟想要她怎样?
  “你真的知道你在同什么人谈情说爱吗?”良久,她只有这一句话,“你了解我什么?当年的事,你又知道些什么?你没完没了地追着我说爱,不过是因天山上的事,你知道的太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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