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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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见见她,哄哄她,亲亲她,跟她说他言重了。
  可是,眼下他们这样的关系,他真的还能去吗。
  是他亲口说的,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悠长、悠长地抽了一口气,良久,筋疲力竭地吐出。
  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道理总是知道得容易,贯彻得难。心比头脑难驯服,头脑明事理。
  心敌我不分。
  明明放过自己,他才能活下去,可是,他几乎被自己的心逼死了。
  其实,那句豪言出口的一瞬,他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这种话,讲起来豪迈,但代价哪里是他承受得了的。他逞一时英雄,图一时聪明,转头就把自己害入了水深火热之地。
  以致今日,逞强也无法,示弱也不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他头愈发隐隐作痛,仿佛有人拿了一根长铁钉,撬进他颅骨,另一头拿铁锤梆梆梆地敲,敲得他牙关震颤、神魂俱碎。
  真的该爱她吗,她倾覆了天山。
  可是不爱她,他哪里说了算呢。
  为什么他会爱一个仇人,一个细作,爱得发了狂呢。
  这么放了手,等到她一点也不爱,他——
  他不敢想。
  为什么条条路都不通,条条路都给他堵死了。门派已倒,无半分转圜之地,他苦等了五年的人是个轻佻的负心的细作,他保门派不得,保爱人也不得,两头苦求两头悲望,两头求不得,两头不着岸。
  人生何以苦痛如斯。
  他沉默着垂泪,坐上床榻,掀开衾被。
  将榻上她的旧衣裳拿过来,抱在怀里。
  她在四象塔上穿过的旧衣。
  太可笑了,他人生至今所有灾厄,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可是,走投无路之际,他含着泪想到的,竟然还是这个人。
  空空荡荡的白衣,被他拥得紧了,软萎在他怀里,像一个被扼死了的无力的幽灵。
  依稀带着她颈间的软香。
  他慰足地低低喟叹,阖目深吸,贪婪又痴然。
  爱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伤他最深,但她一件旧衣裳,还是给他慰藉。
  他对自己的无耻和软骨已经见怪不怪,波澜不惊。
  “乖乖。”他喃喃地念。
  无人应答。
  “乖乖。”他又念了一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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