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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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仲曦听到这里,心里那把一直在剜着心头肉的小刀才停下了动作,好像还温馨地给他心口擦了擦血。
  人都是渴望一个美好结局的。灾难痛苦锥心之后,都希望有一个大团圆结局来抚平伤口。
  梁仲曦滚了喉结一下,问:“如果...身为患者朋友...亲人,我能做...我应该问,我应该怎么做?”
  周荞放下手表:“我们不是他们,就算再亲密,但是也没有人可以跟他们做到身同感受。大家都说陪伴有用,你说有用吧,也有用,但真正的陪伴,不是特别照顾,不是把他当做病人去看待,去小心翼翼地呵护,而是以平常心去陪伴他。”
  将周荞送到家楼下后,梁仲曦亲自下车将她送到门口。
  梁仲曦:"周小姐,谢谢你。"
  周荞笑笑:"是我谢谢你,愿意来听我说这些。虽然不从事这个行业了,但是如果可以让身边更多人去了解心理疾病,我在所不辞。"
  梁仲曦迟疑片刻:“那能不能再麻烦周小姐一件事?”
  再开车回公寓的路上,梁仲曦开车甚少地魂不守舍,几次差点闯了红灯,直到被转弯的对头车狂摁喇叭才知道赶紧换踩刹车。
  回到公寓后,他没有开灯,从酒柜里拿出酒杯和一瓶只开了封没怎么喝过的麦考兰威士忌,往杯里加入冰块,顿坐在沙发上,倒一杯,干一杯,倒一杯。
  凝视着手里拿着那枚戒指,耳边重重复复地回想着周荞刚才说的话,脑子里却只有那晚看到陈彦琛胸口的那道纹身。
  他甚至在幻想着在布鲁克林那公寓浴室里,那天陈彦琛蜷缩在浴缸里颤抖的模样。
  酒精会放大感觉,自己胸口的同样位置,好像也在隐隐作痛,不仅心疼,还头疼。
  陈彦琛当年一次又一次喊着自己头疼,是不是就是这种滋味。
  直到夜深,一瓶本来几乎是满的威士忌已经只剩下一半,梁仲曦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向前倾着,双肘支撑在两边膝盖上,一手捏着酒杯,一手食指和拇指指腹扶着太阳穴。
  酒精就好像影画的链条,脑海中放映着过去的十几年的一幕又一幕,当年年少时曾经在夕阳下的奔跑,对着一条江水喊出的理想,还有在异国他乡相拥时取过的暖。
  最后都只剩下酒水烧得胃痛。
  梁仲曦的脑子已经被无数的一帧帧刷得混沌不清,他拿出手机,意识模糊地拨通了置顶那位的语音通话。
  陈彦琛接到语音提醒的时候,正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金斯利教授去年出版的书。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他平静的心立刻跳得快,手机握在手里,犹豫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梁仲曦是为了什么打来。
  但就到铃声的末尾,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是放不下心来,接通了电话。
  梁仲曦的声音带着鼻音:"在做什么?"
  陈彦琛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我在看书,怎么了?"
  陈彦琛说着在看书的同时已经不由自主地将书签卡好书本合上。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过于沉重,许久听不见回答,他眉心微微蹙起:"怎么了?"
  梁仲曦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强作镇定:"陈彦琛..."
  陈彦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嗯,我...我在,怎么了?"
  梁仲曦:“在做什么?”
  陈彦琛另一只手轻轻摁在书本封皮上,重复道:“在看书...”
  梁仲曦声音沙哑:“什么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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