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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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李:“是!当然,我在和长乐聊天,突然有群侍女提着木桶往那边跑去,我问了一个人才知道是西厢房走水了。”
  “你认为是谁做的?”冯裕之骤然抬眸,锐利得盯向他,像是能穿透他的皮囊,看进他的内心。
  季李面不改色迎上去,脑子里,第一个飘过的名字是,时乐,他正色道:“学生认为是三皇子。”
  冯裕之没回话,只是敛了刚才的气势,淡淡凝着他的脸,嘴角含着极轻的笑意,他掩面轻咳了几声,唇色血红:“当真?”
  第23章 再生事端
  "学生不敢说谎!"季李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拱手行礼神色恳求。
  冯裕之摆了摆手让他坐下,“既然如此,你就负责西厢房的修建。”
  “学生明白。”季李真想拂面大哭,怎么就又接下个烂摊子,说心里话,按照他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太子、三皇子和时乐都于此事有关。
  真不好办呀。季李在心里抱怨,面上还笑得乖巧。
  冯裕之将少年的心思看得透彻,压下浅淡的不忍,移开目光无意间开口:“听王七说,是你自己上的药?”
  季李:!一捏头恶狠狠地盯上了已经躲到角落装透明人的王七,好你个王七,转头就把他的事抖了出去。
  “好了。”冯裕之适时开口,低哑的嗓音透着些温柔,“他也是关心你。”
  “嗯嗯。”季李一对上冯裕之秒变乖巧小孩了,他端正坐直了表示正在认真听。
  冯裕之见人这副模样,一时竟有些恍然,在他记忆里,每次犯了错、做不完功课或是想要什么玩意,总会笑弯了眸亲昵的和他并排坐着,毛绒绒的乌发蹭到耳垂,像一团热茸茸的太阳。
  “……想来,你独自涂药总算不便的。”冯裕之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喉咙里像吞了颗烧得赤红的小铁球,被一寸寸拽出来,卡在口腔。
  灼在舌根上留了块碳黑的疤,“你过来,我帮你再看看。”
  季李一听,连忙摆手又发觉自己反应太大了,毕竟冯裕之作为他的老师、长辈。虽然平时严厉一些,但肯定还是担心他的,就是看看伤罢了。
  只是,他后背上也没伤呀。
  季李当然要拒绝了,他咬了咬唇小声道:“怎么能麻烦您呢,学生已经处理好了。如果不放心,我回头让王七再给我涂一遍。”
  他怕人不相信,迅速站了起来,又是展臂又是下蹲,想了想还在冯裕之面前转了两个圈……
  冯裕之又气又好笑,只能咽下被拒绝的苦涩,这也是合该的,他不自觉仰头追寻着少年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捏着衣袍印出的小褶皱,认真的盯着他,但眼睫似蝶般起舞显出少年人独特的青涩和美味……
  冯裕之突然感觉好渴,舌根刺痛燥起的热意发麻,他眼睛发涩本该干涸的湖竟沁出一层薄薄的雾霭,他倏地侧过脸,脸颊因羞愧而沁出薄汗。
  眼眸不经意间触到垂到肩颈的银白发丝,他终于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太久了,他等了太久了,他依然老去。
  老……
  季李不知道冯裕之怎么了,冷着脸半垂着眸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正要开口问,目光落到地面上溅成花的血,一朵一朵七零八碎的。
  就是冯裕之离开的路线。
  这?季李下意识跟上去,小厮们提走了亮澄澄的暖炉照在一头银发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周遭,雪白的毛领垂掉在人腰间,湿黏的血液滴落上去。
  冯裕之像是才注意到,一伸手去拿。
  季李在身后,总抓到一瞬暗红闪过苍白劲瘦的手腕像只被刺穿身体的雪狐,叼着沾血的大尾巴,微弱起伏的身体象征着他流逝的气息。
  少年站在门外,就这样,看着一行人走远,离开了庭院,橙红的暖光消失恢复暗色一片,阴冷冷的刮来一阵风吹得庭中玉兰花树索索作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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