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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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好,这样端王的计划就落空了。”韦松松了口气,他又是片刻犹豫,再问:“殿下……可知明日该回长陵了?嘉成帝原打算今夜宴饮的,只是微臣考虑殿下身子尚未恢复,便罢了……”
  陆观南眼皮垂下,看了看他。
  韦松忙道:“微臣只是提醒,别无他意……诗赋已经做好了,我待会就派人送到东宫。”
  陆观南语声淡漠,道:“拿来我看看。”
  韦松遣人拿来。
  韦太傅尤擅诗文,辞藻天然。写宜国太子,又沾染了点清都华丽风流的意蕴,将那意气风发的太子写得跃然纸上,潇洒灵动,性情随意。
  “太傅妙笔。”陆观南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些诗句,只觉阿凌便在眼前。
  能得这位赞誉,可不容易,韦松忍不住抚须而笑,“殿下谬赞,不过信笔罢了。”
  陆观南目光不离,道:“我还以为太傅不会写的。”
  说起这个,韦松又笑了笑,竟十分真诚:“原先是不打算写的,那本是凌太子的胡说八道。不过这几日下来,我倒是对太子有些改观,都说太子轻狂,倒也不假,却也轻狂得可爱。嘴里不饶人,可这些时日,遥春县查点星楼,祁王府寻解药,哪一项不是亲力亲为。微臣想了想,忽生灵感,提笔一气呵成。”
  闻言陆观南有些意外,心中难得几分宽慰,“太傅竟这么想。”
  许国的人都劝他远离凌纵,骤然听见这么一番,倒让陆观南哑然失笑。
  时日有限,他们还需检点行装,韦松又说了几句,便走了。陆观南托他将自己前几日写的画也一并送入东宫。
  黄昏霞光入屋,陆观南坐在榻上赏着一盆染了金光的晚樱。太阳渐渐西斜,最后一抹落日余晖,也终将不见。
  屋内幽暗,陆观南闭了闭眼,燃起灯烛,取纸笔来,心随意动,将方才韦松的诗文,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
  “萧萧……举目……”
  东宫,凌当归正津津有味地念着诗句,虽说他诗赋素养太低,却也满意得不能再满意。这可是韦松写的哎,许国乃至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师级文人啊,何其有幸。
  凌当归将宣纸放在匣子里珍藏,再看看鸿胪寺送来的画。解开系带,展开画轴,凌当归不由地一怔,仿若置身于画中。
  春月清丽,惠风细雨,柔腻如丝绸般的漱河两岸,开有百花,间以飘然杨柳,烟波之上,有一寻常小舟。
  小舟上,二人对坐,一把剑、一壶酒,腰上白玉佩,眼底明亮笑意,大有相忘于江湖之清净。
  而远处,是数不尽的青山与飞鸟。
  凌当归捧着画,细细看来看去,蓦然心中触动,有些感慨,慢吞吞地将画轴卷起,一个人呆坐在案上良久。
  半晌后,他突然道:“来人,备马!”
  一炷香时间,抵达鸿胪寺。
  陆观南正把自己关在屋里,心道着挨过漫漫长夜。忽听外面走廊里的动静,不一会,到了自己跟前,门被一敲,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陆观南?”
  刹那间,如在梦中,陆观南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外面拍的声音大了点:“你大胆你,快给我开门!”
  陆观南愣了一瞬,有些慌急地离开书案,开了门,见来人,又是不由地一愣,喃喃道:“阿凌……”
  凌当归发脾气:“……我敲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开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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