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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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鲤系好了衣带,掉过身来坐着,“要放柔歌姐来,这么说您已经找到杀关展的真凶了?”
  他站在门前低头笑了下,“如果我猜得不错,真凶过不了两日就会自己站出来。”
  她辨出他嗓音里有轻微的落寞,试探道:“您今日在关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沉默须臾,转过脸摇头,“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乱说。”
  这意思他也只是推想和猜测,九鲤待要追问,偏杜仲提着壶热水回来,刚把水倒上,柔歌也来了。庾祺谢过柔歌两句,便带着杜仲去往园东。
  叙白与张达已打着灯笼在停尸房外等候了一阵,见他二人过来,叙白往廊外迎了两步,欲问庾祺九鲤的伤,因见他脸色不好,又没好问,只得悄声问了杜仲。
  庾祺进屋,听见他二人还在门外嘀嘀咕咕,便向旁伸出只手,声色俱冷,“凶器。”
  张达忙将一把六七寸长的剔骨刀奉上,刀刃是弧形,只得三四寸。
  叙白亲自擎着灯来替他照明,“这是在万三家中找到的,”
  庾祺抬额剔他一眼,又绕到尸体那头去,比对一会,直起腰道:“不错,正是这把刀。”
  旋即叙白露出松快的笑脸,“那这就错不了了,杀害林默的必是万三。”
  “齐大人如此笃定?”
  “万三今日交代了杀人的过程,与先生所验严丝合缝,连凶器也对得上,难道这还有错?”
  庾祺转身将剔骨刀递给张达,摸出帕子擦手,“我听鱼儿说了,不过我有一事尚且不明。”
  “什么?”
  “据万三说,他当日要进园来装神弄鬼,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临出门前随手将家里一把剔肉刀揣在身上。可我听鱼儿和仲儿说,那万三所居之处是个杂院,各家赁下屋舍,共用一间厨房,想必厨房里的刀也是共用,你可拿这把刀问过那院中居住的人?”
  叙白把灯交给张达举着,怀着点蔑意轻笑,“这还用问么?谁会找把刀来栽赃自己呢?”
  “这些证据不核死了,倘他将来翻供,届时再核,岂不麻烦?”庾祺转过身,笑意深沉,“我只是觉得有一点不合常理,他带刀说是为防身,防什么身?谁不知道荔园之中有衙役看守,他还会怕在园中遇见强盗不成?”
  细想这话,叙白也惊觉有点不对。
  “还有一点,他在衙门说素日谋生,要么对人说些阿谀奉承的话讨几个喜钱,要么以些不体面的小道消息去讹那些有钱的老爷,时成时败,败时落人家一顿痛打也是常有的事,这样的人,那天夜里不过挨林默几下拳脚,受他些威胁刁难,突然他就受不住了,这不有些反常么?”
  “即便他忽然讲起尊严来了,可他当夜进园,原是为弄得谣言四起好和李员外压价,事情既做到一半,兴许过后就能赚到几百两银子,就为这点发财的希望,他也该忍一忍,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沉不住气?”
  张达听来,很觉有理,在旁连连点头,后瞟到叙白有些尴尬的神色,又忙顿住,要赞同也没敢出声。
  叙白尴尬须臾,便笑着点头,“先生说得很是有理,我早说我不擅长查凶案,看来请先生和鱼儿帮忙真是件最正确不过的事。那照先生说,万三的供词里有假,不过他怎么能将行凶的过程说得如此细致?且交出的这把刀也正是凶器。”
  “你说呢?”庾祺凝着他笑笑,“齐大人不是那样蠢笨的人,不会这时候还想不到,只是懒得费心去琢磨罢了。”
  叙白旋即谦逊地垂下眼皮,“那万三要么是目睹了整个行凶的过程,要不就是听凶手说过,不论怎样,这把刀都说明他与凶手认识,否则如此重要的东西,不会落在他手上。”
  庾祺转头,对着张达又是那讽刺的微笑,“看,我说齐大人可不笨吧。笨人,怎可能做得了昭王的伴读?”
  闻言,叙白心中一跳,也笑,“那已是幼年时候的事了。”
  “都一样,人只有越长越聪明的,哪有越长越笨的——”说着,睨眼盯着张达手中的剔肉刀有些出神。
  门外的夜中已有稀稀疏疏的吟蛩了,似有暖春的感觉,这时候倘在乡下,就该捉得到蛐蛐了。
  南京城的夜不像乡下那般静,偶有丝竹之声,想是不远有哪户富贵人家在开夜宴,听着却像是天宫里传来的,辨不清方向,杳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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