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第4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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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达马上腆着脸笑起来,“正好,庾先生也一道去?我们衙内那仵作终归不可靠,查验半天说是淹死的。我看不像,我看十有八九是他杀!”
  九鲤益发兴奋,“你怎见得是他杀?”
  “你去瞧瞧就知道了,身上到处有伤,不是他杀就有鬼囖!”
  杜仲在外头听见一言半语,也兴兴走来,“死人啦?也带我去瞧瞧!”
  三个人说得兴兴头头,谁知庾祺一脸漠然,自跨进门内,拂衣坐在椅上,冷眼盯着九鲤与杜仲叽叽喳喳说不停。
  张达扭头看见他的脸色,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不该麻烦先生,先生又不拿朝廷俸禄,也不吃衙门的粮米,本不该管这闲事——这样,一会验看完,我自掏银子请先生吃饭!”
  九鲤也忙来跟前撒娇卖乖,一把纨扇只摇在他脸边,“叔父,去嚜去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庾祺冷哼,“你闲着我不闲,放着自家的生意不经管,却替别人忙活。”
  九鲤打扇打得益发卖力,“就快晚饭的时辰了,也不会有几个看诊的病人,病人也得吃晚饭呐。而且咱们在荔园帮了张大哥那么大的忙,还没吃过他的请呢。”
  庾祺半晌不吭声,一双眼厌厌地照在张达身上,望他良久,方极不情愿地点头。
  四人及至县衙,除当值的衙役外,一应小吏早已归家,仵作间无人值守,只锁了门,张达哪里拿钥匙打开,倒是间大屋子,摆着七八张床板,只停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想就是那河里捞出来的尸体。
  床板旁边放着两个小木桶,杜仲眼疾,凑去一看,当即冲到门外。九鲤听见他在门外打干呕的声音,不屑地嗤笑一声,朝那两个桶里瞅一眼,一时也撞开庾祺与张达往门外冲。
  旋即庾祺垂目去看,原来一个是掏出来的一副肠胃,胃给切开了,另一桶里放的胃中的积物。
  “因为尸体身上没有致命伤,所以仵作切开了尸体的腹部,剖了胃,说胃中有酒肉,还有大量积水,想是吃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的。”张达一面说,一面掀开白布,露出尸体的上半截,“可我不大信,要是如此简单,尸体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些伤口?”
  果然尸体身上脸上皆有好些凌乱的伤痕,庾祺待要拨开伤口验看,想起什么来,抬眼看向门外,“你们不是一力闹着要来?这会正是学本事的时候,还不来看?”
  二人在门外听见,杜仲还未直起腰便先推九鲤,“你快去。”
  九鲤横他一眼,“你怎的不去?”
  “你本事大,你方才不是还笑我么?”
  九鲤直起腰,狠咽了几回方将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劲头抑下去,拉着杜仲一道进门,“一道去!”
  两个人站得离那床板远远的,九鲤先指指那两个木桶,“张大哥,你把桶提开,我见不得那个。”
  张达一头往墙根底下提,一头笑,“这有什么见不得的,你们没吃过猪下水?和猪下水不是一样?”
  九鲤咽着恶心道:“我才不吃那些!”
  说着与杜仲手拉手地挪过来,张达瞧他们像两只受惊后团在一处的兔子,十分好笑,“怪不得都当你们是对龙凤胎。”
  “谁和他是同胎。”九鲤翻着眼皮撒开手,跑到庾祺身边,两手又紧抓住他的胳膊,脸也埋在他胳膊上,露着个眼角,要看不看地瞄那尸体,“他肚子缝上了么?”
  幸好白布盖住了腹部,瞧不见腹上大开。张达走来笑道:“查验完仍把胃肠给他塞回去,到那时再缝。”
  九鲤咧着嘴十分嫌弃地“咦”了声,并嘱咐庾祺,“叔父,您要掀开他的肚皮可得先告诉我一声噢。”
  庾祺冷声道:“怕你还非嚷着要来。”
  她讪讪一笑,“我不是怕死人,是怕看见那些肠肠肚肚的东西。”
  庾祺退后半步道:“你来验伤口,上回在荔园就教过你。”
  她放开他的胳膊,凑去尸体肩膀,先拨看着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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