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第5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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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二姑娘瞪大双眼,滚下滴泪来,她忙抹了,慢慢顺着墙根往回走,将信不信地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一转身,张达同样疑惑地看着他,“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爹过几日就能回家?不摆明了人就是老韩杀的嘛!这可是他亲口说下的!”
  庾祺自顾自朝前走着,“是他说的,恰恰表明不是他做的。”
  张达忙赶上来,“这话怎么解?”
  “我问你,倘或是你蓄意杀人,那么当你晚上潜入仇人的屋子,会随身携带何物?”
  张达旋即思想,“自然是凶器囖。”
  庾祺睇他一眼,“对啊,那为什么凶器会是陆燕儿挂在架子上的汗巾?老韩要是蓄意杀人,厨房里的刀就是他最趁手的凶器,而且他是个厨子,是使惯了刀的,怎么会就地取材,用条汗巾将人勒死?”
  张达凝神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他抬手抓抓脸,“如此说来,老韩的嫌疑倒轻了。”
  庾祺突然顿住脚,怔了须臾,忽然掉头,“走,去陆家。”
  两人又冒雨赶到陆家来,却不进门,一径走到厨房后门那过道里查看。这过道里堆着许多杂物,什么生锈的铁锅,残漏的木桶木盆,坏了的蒸屉——张达跟着庾祺四处弯腰翻找,也不知找什么,反正见他在那些犄角旮旯里翻,他便也跟着翻不停。
  终于庾祺从一堆木柴的缝隙里找出把匕首,张达给那寒噤噤的刀光晃了下眼,忙走来问:“怎么会有把匕首在这里?”他顺着柴堆往上看去,正是陆燕儿卧房的支摘窗,“敢是凶手掉下的?!”
  庾祺翻看着匕首,终于在木柄上看见个标记,便将匕首递给他收着,“也是才刚说起老韩的时候提醒了我,若老韩要杀人,应当携一把刀在身上,那么凶手当夜也该是带着刀的,只是他遗失了凶器,迫不得已才选择用汗巾将人勒死。”
  张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了,“先生,您真是,神了!简直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庾祺擎着伞望着他,半晌才牵起一抹微笑,“既然凶器找着了,你就把衙门里的人撒出去,查查这匕首的来历。”
  “那您呢?”
  “我去看看鱼儿那头有没有什么发现。”雨下个没完,他一个人打着伞朝那没人巷子前头走去,从巷口可以望到街上,一样冷冷清清的。
  这雨看来不下到夜里不算完,街上比往日清净不少,九鲤三人自沈家出来便就近寻了家酒楼吃饭,吃毕又要了一壶茶两碟瓜子点心,九鲤今日吃得略多些,觉得坐着不大舒服,便握着茶盅站到窗边来。
  这酒楼开着大支摘窗,站起来给上头斜撑的窗扉一挡,倒不大看得见街对过了,只看到街道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像一个个小池塘。她小时候最爱提着裙子踩这样的水洼,老太太怕她湿了鞋袜生病不许她踩,她偏不听,心里暗想,病了才好,反正庾祺是大夫,反正他总是外出给人瞧病,也该腾出空子好好留在家给她瞧瞧。
  叙白与杜仲又在议那沈志,杜仲磕着瓜子道:“我看就算沈志同汤成官吵了几句,也犯不上杀人,再则阿二说得明明白白,他们在陆家散了后,他就随沈志一齐回了家,沈志哪里来的空子杀人?”
  九鲤却不这样想,转过身来将后腰倚在窗上,“阿二是沈志的小厮,他自然是向着沈志,所以他的话不大可信。”
  “既这么说,那他一开始就没必要告诉咱们沈志与汤成官吵架的事,这些话摆明对沈志很不利,他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
  九鲤挑他一眼,“也许当时沈志的确是回了家,可在家中越想越气,就另
  打发了个下人将汤成官叫去了家里。你瞧瞧沈家那么些下人,谁做什么事别人不一定都清楚,可能阿二根本不知道这事。”
  杜仲还是不服,往桌上掷下一粒瓜子壳,“好,就当沈志将汤成官叫去了家中,你也说了,沈家那么些个下人,了不得叫几个人狠狠打他一顿也就解了气了,何苦杀他?”
  “兴许是误杀呢?扭打的时候不留神将汤成官推进了那荷花池里!你瞧见他们家那荷花池没有?汤成官的指甲缝里就有些花瓣屑!”
  “花瓣到处都有,又不单他沈家有!”
  一时将九鲤堵得无话可驳,只好干瞪着眼睛。
  叙白因见她像要生气,忙笑着调和,“依我看,你们两个说得都有理,倒别为一个沈志起了内讧。”
  杜仲忍不住嘲讽一句,“眼瞧着你们就要议亲了,你自然是向着你的未婚妻说话囖。”
  叙白倒很喜欢他这句讽刺,没反驳,只笑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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