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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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暄之“嗯”了一声,继续毫无怨言地“吃苦”。
  周蛟双手抱臂立在床边,看着裴暄之忍苦忍得泛红的眼尾,只觉得他为了讨好颜浣月还得眼带笑意。
  但也或许是受苦太多也很难真正地笑出来,因而藏匿在他眉眼间的某种情绪,多少显出些令人心酸的意味。
  虽丢失十多年,但怎么也是天衍宗掌门之子……
  周蛟深深地认为是身体的局限迫使人无法真正地从内心站立起来,才会得了一丝关怀照顾就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裴暄之天生如此也就罢了,原本是天之骄子的虞师兄……
  周蛟忽然觉得世事当真无常,想起虞师兄的遭遇,仿佛只是梦中恍惚间听闻的一般,他嗅着真实的苦药味,摇头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裴师弟,你这样,突然大病一场,难免耽搁事儿。我看,不如以后我周家专门请个人照顾你,这样对你而言便于专心休养,也省得颜师姐修炼之时还要额外费神看顾你。”
  裴暄之看着颜浣月略有思索的目光,立即否决道:“劳烦周师兄费心,封长老说我身体根底恢复得不错,以后恐怕不会再如此。”
  周蛟了然,适可而止,又转了话题,乐呵呵地说道:
  “那桌上那些补品颜师姐记得收好,明日就要走了,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再同虞师兄道别?若都去,我再去同其他同门说。”
  慕华戈和李籍当场便应了,颜浣月神色间滑过几分清晰可见的惋惜,也叹着气应了下来。
  等随众人去探望虞照时,她却被挡在门外。
  同门们对虞氏此举颇有微词,颜浣月却甚是坦然自如,只说道:
  “虞师兄如今不好,他们心里难受,我是该迁就一些才是。”
  回去的路上,周蛟无不可惜地说道:“隔着纱帘不让人看,连话也说不出来,我听虞家那位小十七说早前几日人都快成脓水了……唉,真是受苦。”
  来晚了的的薛景年独自往虞照所居的客舍来。
  抬头望向春风暖阳里的紫藤花瀑,恰见一抹雾粉身影跟在一众人末尾从院门前走出来。
  他呼吸轻了许多,顿住脚步,立在原地等着她。
  颜浣月见他似乎有些气色不佳,不知他不往院中走,反而等在那里想做什么,等路过他时,却听他说道:
  “谭道友自去年冬日起,便时常心口不适,当日在长安也是为了疗养心病,她因这病憔悴了不少,每日强颜欢笑……”
  颜浣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开口问道:“所以呢?”
  薛景年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玉匣递到她面前,
  “虞师兄剩出一些心头血留给她,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莫要因此怪她。这是横山雪顶之下的白玉雪晶,是我……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你拿去治伤。”
  颜浣月抬眸,半笑不笑地说道:“你是说我会因此怪罪她?多虑了,我倒是不嫌她喝了那些血,只是可惜令她也因此生了溃烂,这雪晶,你还是拿去给谭道友吧。”
  薛景年往前迈出一步,赤缇衣袍的衣摆轻轻飘向她的方向。
  他垂眸看着她的双眼,低声说道:“你心里还记着虞师兄,裴师弟可曾怪你?他若借此与你为难,或趁机为难你,我……”
  颜浣月随口说道:“裴师弟知晓我只是在救人而已。”
  薛景年莫名一笑,“他?如此大度?他若如你所言,对你剖心头血救虞师兄的事毫无芥蒂,那只能说明你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他如何配做你夫君!”
  颜浣月说道:“这倒也无可厚非,我们成婚原本就并非为着什么男女之情,我也不关心我在他心里重不重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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