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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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谢幕时耳坠脱落,弯腰拾取时长发扫过第三排座椅。”
  她轻轻拉开书桌椅坐下,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15年5月85日,她确实在谢幕时弄丢了珍珠耳坠。
  而第三排正中央空着的座位上,留着一柄黑底金纹的伞。
  纸张簌簌翻动,85年巴黎国际舞蹈大赛的场刊被裁下她谢幕的侧影,空白处压着钢印的国宴菜单上,有人用朱笔批注:“杏仁酥糖过量,糖分摄入需控制”。
  泪水晕开了19年的墨迹。
  那是她韧带撕裂被迫休息的冬夜,那年她住校。
  泛黄便签纸上抄着《黄帝内经》复健方剂,页脚盖着医院康复科的特约专家章。
  她想起那年总出现在门口的匿名药包,以及总务处“热心校友捐赠”的恒温泡脚桶。
  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守望着她的一切,从小到大,那些毫无觉察的瞬间,都被他一一收藏,成为他最温柔的“秘密”。
  最新一页还散发着松烟墨香,记录着她昨晚新改编的《越人歌》水袖技法。批注遒劲如刀:“建议参考福省梨园戏十八步科母,已联系省非遗中心寄送影音资料”。
  敲门声响了三声时,门外传来陈姨的声音。
  “太太,我给您切了一些水果。”
  安姩擦了擦眼角,快速起身移步到门口,开门接过果盘,“谢谢陈姨。”
  陈姨看见她泛红的眼尾,愣了愣,贴心问:“书房会不会太闷,您要不到庭院里坐着?今天外头凉爽。”
  安姩抿唇笑了笑,“我一会儿下去,您也歇会儿吧。”
  陈姨敛起担忧神色,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合上书房门,将果盘放置在一旁,准备将笔记本放回原处时,突然从夹层掉出张泛黄的机票——15年3月17日帝都飞往昆明,与十三岁的她跟着老师前往滇西采风的航班完全重合。
  记忆如暴雨倾泻。
  那年春夜她在苗寨晒谷场跳舞,火把照亮竹楼里正在考察扶贫工作的侧影。
  当时以为是县里哪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此刻在褪色照片里露出她熟悉的腕表。
  眼泪再次滑落瞬间,安姩哭着笑了。
  所以老师为什么会突然选她去采风,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润物无声。
  他用他的方法,对她循循善诱,带她走出过往悲伤,童年的泥泞。
  原来,他为她做过的事情,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将东西放回原位,安姩擦掉眼泪,叉起一块水果放入嘴中,舌尖立刻被果糖浸泡,心头亦被填满。
  ……
  暮色漫过沉稳大气的街道时,车轮正碾过一地碎金,红旗后座上的公事包还沾着水汽。
  路过东街,盛怀安忽然让司机靠边。
  楚瀚立刻回过头看他,“盛书记,您这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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