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烟火(种田) 第1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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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好了,镇上的体面大老爷混不下去了,又回过头求分道扬镳的兄弟帮衬。你就这么贱么,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就这么乐意当他家长工?”
  许是气得狠了,杏娘破口大骂,恨他心软不争气。
  丛孝沉默低下头,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怎么这么倒霉,一个大哥,一个大姐,全给他摊上了,一点忙都帮不上,专门把他往死里坑。
  去年还没进腊月,大哥一家从镇里搬回乡下,当时他还奇怪了一把:怎么回来这么早,学里不是腊月中旬才放假吗?
  奇怪归奇怪,大哥一家三口回了村里也跟镇上似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关着两扇大门,丛孝也就懒得打探。
  现下他的名声在周边乡邻间传开,除开农忙,平日里也不得闲,整日与木头、刨子为伍,天气好的时候也会被人请去砌砖墙、抹白灰。
  忙东忙西,渐渐在这一亩三分地站稳脚跟,挣的银子虽然没有外出做工多,可一家子老少都在跟前,倒也填补了这点遗憾。
  直到年后他才听到了一点风声,他哥镇上的教书先生给人顶了。
  据说是一个比他哥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是当年考童生的案首,不论从哪方面看,那人的前程都强于他哥。
  东家理所当然乐意结交更有前途的年轻人,对方来谋生计,便毫不留情把丛信辞了。
  丛孝听了后直呲牙花子,小地方的人就是这么不讲究,可他也不是什么地主乡绅了不起的人物,也没那个能耐帮他哥说两句话,技不如人,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他哥在老家还有几十亩良田,经营得当过日子没问题。
  哪成想丛信回到乡下跟变了个人似得,一蹶不振,镇日喝得醉醺醺任事不理,妻儿也扔在了一旁不管不顾。
  丛三老爷跟丛孝找他谈了好几次,希望他振作精神,从头来过,家里还有这么多地呢,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可对丛信来说,失了镇上的差事重新做回风里来雨里去的泥腿子,他这一生便没有了任何指望,活着只剩了一张臭皮囊,远不如醉生梦死来得痛快。
  每次说着说着,丛信头一歪打起了呼噜,这两人也就说不下去了。
  回到老家的林氏倒是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自作主张从族人那里拿回来十亩田,打算自耕自种当作一家三口的日常嚼用。
  想法没问题,做法也没问题,就是做事的人有很大的问题。
  第186章
  林氏做农活没得说,手脚麻利,尽管做了几年体面的教书先生家的娘子,可骨子里的本能还在,上手也快。
  可也仅限于妇人能做的事体,如耕地、挑担,还有后续的拉板车、卸稻谷、碾场……
  一大堆力气活都不是妇人能做的,没有一个成年男子担着,一场农忙下来能把一个鲜活的妇人磋磨死。
  之前没分家时,丛信想方设法躲懒不下地,做的事也不多。
  可上头有他爹和小弟担着,两个男人包揽了家里的所有重活,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也就无关紧要了。
  眼下分了家各人顾自个的门户,谁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义务跑他家来帮忙。
  再来说丛文,长到如今十七、八岁的年纪,下地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毫不夸张地说,比他小了七岁的青果在农活上都比他拿得出手。
  他在念书上虽然勤勉,那也只是相比农家和镇上的孩子,真要说在科举上有所建树,那还早得很,小地方出个读书种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拿眼下的春耕来说,在这样阴凉潮湿的天气,丛三老爷的一把老骨头可下不来地,可大儿子青皮已能当半个大人使唤。
  青皮牵牛绳,丛孝一边扶犁头,一边给儿子讲解耕田的要领,怎样使巧劲,怎样借力,不能走得太快伤到脚,也不能慢吞吞累着老水牛……
  农家人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年长者手把手教导青葱少年如何干农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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