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我怎么会突然晕倒?”
  “周老师说你缺氧。”
  “嘿!”她被这胡扯的理由逗笑了,“真有他的。”
  余新一脸无辜,低头抠着手指,憋出一句:“我也觉得不像。”
  她又问几句,威逼利诱之下,又让余新吐出些事来,可周野那头反倒更显神秘,她这一行来西藏,计划完全被打断,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记得这人的羽毛是巫师,倒也真是适合他。
  夜幕垂下,灯火昏黄。桌上摆满了珍馐,牦牛肉堆得像小山,蜜果与谷物散发着甜香。有人说是为庆祝战争胜利,物资丰盈,才如此铺张。
  黄灿喜看得双眼放光。周野叮嘱她按身份行事,却没提这桌食物能不能吃。
  她心里犯嘀咕,想起达斯木寨时周野说过的规矩,无奈只好忍痛拒食,生怕多吃两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唤人去请周野,被告知“夜深,巫师已休息”。
  她不甘心,翻窗想出去亲自找他,又被窗外的一只寒鸦死死盯住。那红色的眼珠,诡异得她背脊发凉。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兽皮大床上,闭眼强迫自己安分。
  可一阖眼,她仿佛又回到了何伯的地下室。昏暗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她蜷在角落翻着那本书,何伯就在一旁。
  她指着书里的句子问何伯,作者为什么将这称呼为“最残忍的仪式之一”?
  何伯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灿阳将她烫醒。
  明明天空幽蓝无常,太阳却高悬半空,耀得人眼酸。
  一番整理之后,她又被仆人前拥后簇地带往广场。她坐在高位,俯瞰人群。北方半空中,九名黑袍巫师端坐于巨鼓之上;地面的祭司,有的执刀、有的捧勺、有的合掌托着漆黑谷粒。这一幕,与她记忆中那则古老传说的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可奇怪的是,地面的人群远不止祭司与教徒。许多人或站或跪,脖颈上竟戴着枷锁。疑惑与不安涌上她的心头。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招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三千头牛羊呢?”
  侍从恭敬答道:“赞普,牲畜们不就都在吗?”
  她的手顿在半空。视线僵硬地滑向人群。可那些被枷锁套住脖子的,不是牲畜,而是人。她的心跳乱成一团。一眼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东东。再近一些,还有杨米米?!他怎会在这?他竟又变回了人类?!!
  黄灿喜脸色骤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野。可巫师周野却神情如常,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祭祀已悄然开始,鼓声在山谷间轰鸣。教徒们吟唱着祝歌,奇怪的旋律在山谷间回荡,像风、像水、又像一条缓缓收紧的绳。
  “咚——咚——咚!”
  鼓声逐渐高涨,节奏竟与她的心跳一点点重合。祝歌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汹涌如雷,压得天地一片窒息。
  她猛然意识到,这场祭祀已无人可以阻止。
  忽然,一名祭司高声呼喊:“独角鹿在此!”
  呼喊如雷贯耳,随后寒光一闪,那“鹿”的喉咙被利刃割开。血如线溅起,溅在石地上,蜿蜒成图。
  黄灿喜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为何残忍,或许故事本身就写得隐晦。
  她张口呼喊,想要制止这血腥祭祀,可四面八方的吟唱与鼓声如墙,将她的声音吞没。视线晃动间,她看见余新脸色惨白、神情惊惶。
  一种极深的不祥,从骨髓里倒灌上来。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