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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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的神色更淡。
  “……顺心遂意?”燕景璇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本宫从许多人的嘴里都听到过这个词,可唯独在太子妃的口中多了些其他的意味。看来太子妃也对本宫曾经和离的事情有过耳闻了?”
  “只是、耳闻。”
  元嘉刻意加重了声音。
  燕景璇被元嘉这话引出了几分兴味,“本宫当时年轻,和离的动静闹得大了些,便连话本也多有隐射,太子妃便没多听两句?”
  “本就是他人阴私,且如今民风开放,也就算不得稀罕事了。不过是沾了公主的名字,才做了旁人茶余饭后的闲谈……元嘉实在无意多去探听什么。”
  这下不止是脸色,连语气也淡了。
  “那你觉得,本宫当年那般处置徐家郎君,会否太薄情了些?”
  燕景璇偏头盯着元嘉的侧脸,忽而笑道。
  被问话的人陡然安静下来。
  元嘉垂着眼,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玉镯——那是临出嫁前季母给的,似乎只要戴着这玉镯,她心底的茫然与不确定便能少些。
  元嘉脚步不停,只仗着前方无人,一点点藏去眼底的黯色,沉默又沉默,终是道:“既做了天家的人,便该牢记自己的身份。有过界的胆子,自然也当有承得住后果的硬骨才行……一切,俱是那徐家郎君自找的。”
  这话,也是说给元嘉自己听的。
  她没有这样的胆子,她跟身后的季家也没有承担这样的后果的硬骨。自然,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是阿,”燕景璇眼锋狠厉,“旁的人家想娶几房妻室都可以,独他不行。因他是公主的夫婿,天家的驸马,他须先服命做臣,才能在外头充君。本宫纵是女子,是他的内妇,却更却是他一辈子的妻主,不得忤逆。”
  所以,她也该少言少问,服命于燕景祁这个贵居太子的夫主么?
  熙宁公主想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元嘉突然焦躁起来。
  “本宫见你的次数不多,你也每次都是一副再恭顺不过的模样,可本宫却偏觉得你是个与本宫一样的脾气。本宫是真喜欢你,所以也不吝多提点你几句。”
  燕景璇看着元嘉身上穿的一身华服,“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是祁弟开的口还是母后选的你,都不重要了。你如今是祁弟的妻子,是大周的储妃,来日或还会有更加尊贵的称呼……与其去纠结无法改变的旧事,不若想想,如何将自己现在这重身份做得更好。”
  “便为臣,也是有区别的。”
  元嘉诧异抬头。
  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燕景璇幽幽叹了口气,敛了一身的气势,倒又像在娄皇后身边陪着时的模样了,“这事也确有对你不住的地方。祁弟心里还惦挂着人,这时让你嫁了进来,难免会失了些夫妻间的情分。你年纪又如此的轻,一时有怨也属常情。”
  元嘉的脑子被搅得有些杂乱。燕景璇的话或许是好话,是真心实意,可她却不敢全信。而那个在传言里、在所有人口中都对前人难忘的燕景祁,除开薛德妃说话的那阵工夫,似乎也并未流露出更多的不舍,尤其是晨间在少阳宫时……
  燕景祁是真的爱重薛太子妃么……若真的爱重,爱有几分?重又有几分呢?
  元嘉随着燕景璇的话停下脚步,“公主今日说的这些话,元嘉一字不落地都记下了,在此谢过公主。只是生怨一说,恕元嘉不敢苟同。上京不知有多少女郎想得这门亲事,元嘉能有这个机缘,是老天爷恩赐的福气,珍惜都来不及,哪还会有什么怨,公主实在是多虑了。”
  燕景璇亦是笑笑,“本宫虽不知道你是如何称呼祁弟的,只今日,连你自己都没发觉么?从小花园一路过来,不说阿姊,你连皇姊都不曾唤过一句,瞧着是恪守本分,可要说一点气都没有,本宫是决计不信的。”
  元嘉呼吸一滞。
  燕景璇恣意地笑出声:“我是真喜欢你这性子……好在来日方长,下次再邀太子妃去我翔飞宫一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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