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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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讶异道:“边城来信了?怎么我不知道。”
  侍剑夹紧马腹,略提了速与欧阳沁并排而行,答道:“她哪敢问您呀,是偷偷写信问了我一句,说是您不在这么长时间,将士们都想您了。”
  欧阳沁听罢,不免笑出声来:“哪是想我,怕是在打听我什么时候回去,好算算自个儿还能捡懒多久吧!”
  “哪能呀,奉弋说虞副将每日都紧着弦,压着那群爷们儿操练呢!”侍剑语气轻快,“信上还说,虞副将近来脾气差得很,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偷懒,前几日还叫男兵和女兵比了一场。您猜,结果如何?”
  前方几个小贩推着商货经过,欧阳沁一边扯住缰绳退避,一边答得漫不经心:“怕不是全军覆没了。”
  “正是呢!不仅全军覆没,还被打得在地上许久都爬起不来。”侍剑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扩大,“虞副将嫌他们把男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如今除了每日例行的操练外,还另给男兵加了一个时辰的训。”
  “虞长风还是这么大火气?”
  欧阳沁瞧了一眼侍剑,“倒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稳重模样。”
  二人口中谈及的虞副将,姓虞,名留良,长风是其从军后第二年给自己取的表字。出身会稽虞氏,因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少时起便被祖父母宠惯,仗着学了几分功夫,在外面和一堆武混子称霸王。虞父唯恐其入不正之途,借着与欧阳家旧时的交情,五年前请托老将军夫妇,送去欧阳沁身边做了亲卫。
  初来时,见欧阳沁只是个身形瘦弱的小娘子,满脸不服,而后在十招之内被掀翻在地,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军营,跟着士兵们日夜操练。倒也真算是天赋异禀,不过半年的工夫,军中除几个领兵的将军外,竟无一人能在他手下撑足一盏茶的时间。
  两年前,欧阳沁见他性子渐稳,有意放人归家,却被虞长风强硬拒绝,自愿长留军中。欧阳沁见他意志坚定,便提他做了自己的副将,也开始习起兵法之道来。
  这两年,疏勒与大周在边境的几次冲突,虞长风都随在欧阳沁身边一起战斗,性子也就愈发稳了。今次,疏勒大败,自愿弃械和谈,欧阳沁带着消息先行回京,便留了身边的奉弋和虞长风一起驻守边城。
  “我朝打了胜仗,疏勒这一低头,边境至少可得十年太平。将士们高兴,心中难免松懈,虞副将这一手,也算是替他们紧着弦了。”侍剑眼含笑意,“奉弋不是说虞副将心情不佳吗,如此也算是给他自己一泄火气了。”
  “……便由着他吧。”
  欧阳沁抚了抚被风吹散的发丝,一扯马缰,疾行而去,声音几乎飘散在空中,“给他们去个信,就说今上要遣人去边城详谈,这几日就会定下来,我也会跟着回去,就这十数日的工夫了!叫他们万不可懈怠,我回去了是要一一检练的!”
  侍剑诶了一声,见欧阳沁选的那条道并不是回府的方向,忙一挥马鞭跟了上去,“您这是往哪儿去!”
  “那小子没见到我,又闹得厉害,给他去知味楼买些爱吃的点心!”欧阳沁扬声道,“快跟上!”
  二人策马疾行,身影迅速消失在坊市的拐角。
  ……
  这之后几日,元嘉在太子府的日子一片宁静。原还要依时入宫向娄皇后请安,不曾想见过沁、沅两人的次日,宫里头便传出信来,说是娄皇后深夜风邪侵体,太医诊脉后嘱咐静养,这些时日的请安便一概免了。
  元嘉向宫里递了牌子,本欲进宫侍奉,但依旧被娄皇后婉拒,甚至连熙宁公主的面都不见,只说怕过了病气,没的再病倒几个。元嘉便不再强求,只三不五时地差人进宫,向清宁宫送些补身之物,以示记挂。
  而燕景祁近来也早出晚归,只隐约听申时安提起,说是前朝事忙,好些要紧事等着决议,细算起来,上次见燕景祁,还是两日前用晚膳的时候。元嘉也不在意,只每日让敛秋炖上一盅汤,送去澹怀堂,旁的也不再过问。
  这日起来,用罢早膳,听着徐妈妈在耳畔低语,燕景祁今晨又是从倪娉柔处离开。元嘉面上倒不见惊讶,倪娉柔本就是个连女子瞧了都要软上三分的美人,过了新期,燕景祁常去梨云院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了。
  元嘉看着人把碗箸撤下去,心中突然生出个疑惑,“红玉,倪良娣不是比刘良娣还早入府吗,瞧着在殿下那里也颇受看重,却为何至今仍膝下空空呢?”
  前者正站在一旁打扇,听见元嘉问话,先搁了扇子,这才上前回话,“倪良娣本是有过孩子的,只是……”
  字里行间斟酌了许久,方道:“只是良娣无福,没能留住孩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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