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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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跟着入内,习惯性的以为燕景祁要更换常服,一面替前者宽衣,一面低声道:“殿下放心去吧,妾身会料理好府上诸般事,定不叫出一丝差错。”
  燕景祁转过身,顺着元嘉的动作脱下外袍,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却始终盯住前者不放,“……太子妃就没有其他事情想说了?”
  元嘉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般抚着燕景祁衣襟上的褶皱,这才出声——
  “是了,妾还真有一事忘记问了……殿下此行,可有意带上府里的哪位妹妹?三日期短,殿下若有属意的人,妾也好早些告诉了去,也免得临到头收拾的手忙脚乱。”
  说这话时,元嘉并没有抬头,只将自己的视线停在燕景祁衣领的纹样上。她并不确定男人问这话时的想法,但至少能笃定不是为她去畅和馆的事情,否则适才一进门便该对她发难了,又何必先与她谈及去边城的事情。
  可、和谈的安排已说清了,随同北上的内官也已定了,她身为太子妃,自然也会顾好府里的一应事务,除了服侍的人,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燕景祁特意问上一句。
  但显然,这并不是男人想听到的答案,因为悬于她头顶的那道目光立刻变得灼人起来,“……两个女孩儿还离不得母亲,倪氏自己又还是个娇气的,便让吴氏随行吧。”
  当中并未提徐丽华和卫妙音一句。
  元嘉敛目应下,还不及再说话,便听耳边传来燕景祁夹着寒意的声音,“都说季家夫妇是恩爱眷侣,他们夫妻间相处,也似你同孤这般客气吗?”
  一句话说的毫无由来,却似当头棒喝般叫元嘉心生悚然,可紧随着涌上来的,是足以将人理智灼烧干净的恼怒。
  这段日子以来,她拼了命地将自己融进太子妃这个新身份里,更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绞尽脑汁地揣测男人的每一个念头,就为了他说的“合适”二字。可也是因为这个身份,她处处被人窥伺、被人拿来作比,一个又一个的疑团将她搅得身心交瘁……偏燕景祁在这个时候对她发出如此质问,委实叫人愠恼!
  “申时安,回书房!”
  并没有给元嘉回答的机会,燕景祁径自从前者身边绕过,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春馆。
  眼看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元嘉的脸色也终于冷了下来。胸中的怒火还在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残余的理智却已在迫使着她低头忍耐,又不断推着她去回想燕景祁今日的种种怪异之处。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不管是对小喜儿,还是改了薛神妃的旧令,哪怕是在荷风园与三公主相争了一场,燕景祁到最后都不曾驳过她。只要有因,只要适度,她是强硬还是和善,燕景祁都表现得毫不在意……可为何今日有这样大的反应?
  “……女君?”
  盼春走了进来,隔着屏风发出一声稍带犹豫的询问,“祥顺还在院子里候着呢,女君可要召他进来?”
  元嘉的脸色还有些难看,闻言眼睛微微一合,又迅速睁开,强行按捺下所有情绪,“……服侍太子的人,等在咱们院子里做甚?”
  听见元嘉还算平稳的声音,盼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守在外头,自然也看到了太子拂袖而去的样子,偏又没传出任何的争执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敢贸贸然进屋打扰……好在还有个祥顺做借口。
  “申内官让人留下的,说他在澹怀堂一直做看守箱笼的活计,又说您替太子收拾行装的时候能用的上。”
  盼春低声道。
  元嘉搭在燕景祁外袍上的手一点点收紧,眼中满是狐疑。不对劲,以男人离开时的反应,留下祥顺绝不可能是他的授意,可她与申时安打的交道就更少了,便是与燕景祁身边的人有往来,也多是和兰华这个掌事女官。
  “让他进来回话。”
  盼春应了一声,不多时便领进个身材瘦长,穿褚色衣袍的小内侍。
  “问女君安。”
  祥顺躬身行礼,而后低眉垂眼地退回盼春身边,呼吸放得极轻,仿佛一尊静默的塑像般,只等着元嘉发话──想来进屋前便已被知会过了。
  “……太子连日忙碌,想来身边的琐事也不少,倒累得你们也跟着里外一块儿跑了。”
  再开口,元嘉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姿态,更似未有方才的不快之事般,确认矛头或始于燕景祁出入皇宫的那几日后,便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起来。
  “奴才哪里敢称辛劳哪,”祥顺将腰弯得更低了些,“殿下才是为了疏勒的事情里外奔波,人也消瘦不少,奴才只瞧着都觉得心疼呢!”
  燕景祁瘦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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