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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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垂目打量了几眼,认出说话者便是方才被高声驳斥之人,方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来向陛下奏陈要务的。只是久等陛下不归,又远过了往日下朝的时辰,不得已才来了这宣政殿……这个理由,朱御史可还满意?”
  最后一句,已然掺了三分愠色。
  臣子们为国事口诛笔伐是常事,御史更以直言谏上为己任。可元嘉为大周皇后,诸事未明的场合下,说甚做甚远非一个朱易之可以置喙的,更遑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了。
  朱易之一时语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逾矩之处,连声告罪后又退回队列之中。
  “喏,这是中宫奏书,上面还有予的亲笔和未干透的印鉴。”元嘉笑盈盈地伸出一截指尖,又往徐妈妈捧在手里的东西指了指,“诸卿可有要上前一观的?”
  事实上,那只是元嘉在申时安进门前写的册封名单罢了。来之前塞进了空白奏书的壳子里,又随意盖了个不算清晰的章印。虽是用作不时之需的,可如今拿来这场合糊弄一二,已然足够。
  果然,底下人又一次噤了声。
  “诸位朋僚,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置妥当吧。”季连适时站了出来,“这探花郎和榜眼郎可在殿上陪站许久了。”
  说完,又不着痕迹地朝元嘉投去安抚性的一瞥,这才退回一众武官所在。
  元嘉看着自家父亲的脸,原还有些不稳的心绪也渐渐安定下来。
  那些武官似乎也是站在谭思文这头的,季连甫一说完,便又跟着起劲争辩起来,更拿周延妒忌出来说事。
  燕景祁不知何时也放下了手,瞧着元嘉始终从容的表情,微不可察地点了头,又露出抹极淡的笑意。
  他轻咳一声,道:“诸卿,若拿不出十足的证据,这探花郎的身份,还该归于谭思文才是。”
  此话一出,底下数人的面色微变。
  周延的表情亦有些难看,咬了咬牙道:“陛下,草民确非诬告!实在是不忍陛下同草民当日一般受她蒙蔽,这才不得不于宣政殿上坦明此事!谭思文自始至终不肯验明正身,难道不是最大的证据吗!”
  谭思文瞧着还算镇定,只顺着周延的话反驳道:“陛下明鉴,草民早已反复自陈,确为男儿身无疑。身上户籍、家中妻室皆可为证,又为何要因周延红口白牙的污蔑折辱自己至此!”
  倒真听不出是个女郎的声音,嘶哑低沉,更像是嗓子受过伤,医治不能后留下的残余。
  元嘉顺着声音望去──确是副俊俏模样,细眉杏目,瞳眼深邃,偏生了张不近人情的薄唇,此刻正微微抿着,像是压抑了怒气般带着冷意。说是秀逸的儿郎也可,说是英气的女郎也可。
  元嘉又将视线从谭思文的脸上移到颈部。细长的脖颈上缠了好几圈白色粗布,像是在遮掩什么似的,正好盖住了喉结的位置。至于左右耳垂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元嘉隔的稍远看错了,依稀可见米粒大小的印痕,像是被什么戳刺之后形成的孔洞。
  这可不太妙啊……
  元嘉靠着椅背,突然间有些头疼。
  周延更是怒容满面,几步走到谭思文跟前,伸出手便想褪去前者衣衫。好在谭思文躲避及时,只堪堪被触到了衣角,不曾真被人扯掉了衣物。
  “周延,你放肆!”
  有谭思文为官的学兄立时怒斥道。
  另有人上前拉住了周延。
  周延一时挣扎不得,只能愤恨道:“你还说自己不是个娘们儿,这样怕被男人扯了衣衫,还说不是心虚!”
  “够了!”
  眼看周延的举止愈发放肆,身边的燕景祁又迟迟不表态,元嘉只能先一步开口,喊停了眼前的这出闹剧。
  “周延,你口口声声说谭思文乃女流之身,除了所谓的袒衣正身外,还有其他物证人证吗?”
  元嘉沉声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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