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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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春忍不住打断道。
  “错了,我可不同情她。”
  “甚至,也不觉得她可怜。”
  “王丛璧此人,就是给她再好的命,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元嘉轻笑一声,“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此前有两位亡故的夫婿是事实。可既然已被娄家接来了上京,又替她将之前的事情找好了理由,那便该一不做二不休,认下自己是极贵之命,再借娄成安的话扶摇直上……咱们陛下可不会介意宫里多出这样一位嫔妃,保不齐还会乐见其成呢。”
  “可你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
  “娄成安喜欢她,却又为着那套命贵的说辞,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觉得她该去天底下最尊贵的去处,所以不论当日被如何呵斥,都始终不改初时的言论,更不惜与自己的母亲相争……我自然不觉得王丛璧真能克死谁,可娄成安信哪,却还是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可结果呢?”
  “她既不够胆子欺君,又做不到反抗娄家。既没办法当随波逐流的那一个,也无法说服自己安于现状,到头来被身边人推搡着前进,只能在夹缝中寻了个脱身的去处,代价却是赔上自己余生的自由……明明每一步都不算坏手。我就算一开始对她生出过遗憾,如今也都没有了。”
  元嘉感慨道。
  “若依您的说法,那这位王丛璧娘子岂非太没用了些?”
  逢春嘴角下撇,“一群人都在为她铺路,纵使抱的心思并不纯粹,可到她手里的好处却是最多的,结果到头来却是谁的情也不领,谁的好也不卖。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也就是女君您高看了她,您那日也不是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可还不是被她推了又推、拒了又拒,不就是放不下心底的那点子清高,舍不得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么……明明都已经住进娄家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你如今倒愈发的牙尖嘴利了,也是好事。”
  元嘉并没有呵斥逢春,只笑着打趣了一句,又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她可不是没用的人哪,对我来说……用处可太大了。”
  逢春不解抬头,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让陛下出宫呢,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也算省去我一桩麻烦事。”
  “……女君是想,让今上御驾降临咸宜观,再提前让咱们的人进去,佯装与今上偶遇?”
  逢春压低了声音,确保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她们说的话。
  “不是咸宜观,”元嘉唇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我已奏明了陛下,会将王丛璧修行的道观修在真源县,与老子的太清宫毗邻,今后谁要去参拜老子,就得先入她王丛璧的自明观,自然……也就能记住予王丛璧这一切的人是谁了。”
  “女君英明。”
  逢春一下子反应过来。
  “先代也不乏有为帝者亲去真源县祭祀老子的,陛下虽不全然笃信这些,可为着佛道相衡,在太后已表露出对佛法的兴趣后,想来也不会反感去亳州的事情。既然都出宫了,再转道去祭祀泰山,也算不得突发奇想吧?”
  “只可惜,泰山与亳州相距甚远,也算不得顺路……”
  逢春迟疑道。
  元嘉却笑道:“只要想去,顺不顺路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
  逢春再不多问。
  元嘉扫了眼搁在一旁的奏章,见上面的墨痕已彻底干透,本想让逢春将它与此前的奏章归拢在一处,忽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来。看着自己写在上面的字,浮于脑海中的却是燕景祁对她说的话──
  「你就这么笃定,我在知道后不会将王氏召进宫么,竟连主意也替我拿了?」
  是的,她虽在人前说过要将王丛璧的事情奏禀给燕景祁听,可前者的去处、尊号,甚至该把她的自明观修在何处,都是元嘉自己定下的。
  一直到命人去接了王丛璧母子,她才拿着自己手写的奏书去往紫宸殿,这才有燕景祁问的那番话。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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