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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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辛夷只是无意识的抱怨,元嘉却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苗显光是个闷葫芦,换句话说,他便是个口风颇严的人了。只怕、是燕景祁的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或者干脆是头疾愈发厉害了。
  “……辛夷,我少读医书,对药啊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元嘉眉心微蹙,“之前只囫囵知道陛下害的是头疾,一旦发作便疼痛难忍,旁的却再不清楚了。但陛下如今这样,我总也不放心,可否请你告诉我此病的症状,又忌讳些什么,免得我也被陛下给糊弄了过去。”
  章辛夷不疑有他,回答道:“您叫它头疾也没有错,但医书上记载的名字却是‘风眩’二字。患此症者,不可累,不可怒,又以静养安歇为佳,若做不到……轻则头痛难忍,重则目不能视。”
  顿了顿,又吞吞吐吐道:“但像陛下这样勤政,只恨不得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哪里听得进我们的话呢,更遑论遵照医嘱调理身体了。女君惦挂陛下是好,可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闻听此言,元嘉立刻回想起了燕景祁在车厢内时垂目盯着自己手掌愣神的情景,心中突然有了思量,但仍多问了一句,“听着倒是个难治的病……辛夷,你可清楚陛下如今的状况,算轻,还是算重?”
  章辛夷并不设防,坦诚道:“大抵算轻吧?那事之前,司药司但凡为陛下煎药,作用都是以止疼养神为主,药方里也不见其他治眼睛的东西,如今便不知道了。但陛下既能正常上朝,处理政务亦无恙,该也没有目浊之状,猜测还不至严重难耐的地步……不过我人卑言轻的,也从没有给陛下看过诊呢,这些也只是从脉案里瞧来的,女君听过则过,只当是我的胡言乱语吧。”
  章辛夷说着,又不免羞涩一笑。
  “我巴不得你再多说一些呢,最好每日都来说给我听,也能叫我更安心些。”
  元嘉说着,又浅浅叹了口气,“我是知道陛下有这个毛病的,也见过他发作时脸色苍白的样子。可、约莫是陛下藏得太好了,误叫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病,至多疼的那会儿磨人些……若非今日问了你,我也不知要掉以轻心到何日呢!”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早在几年前,燕景祁便再没有在她面前遮掩过自己的种种不适了。反是她利用了这一点,从男人的手里拿走了不少好处,如今更变的贪得无厌,愈发不知足起来。
  可那又如何呢?
  翻手为云的滋味太过美妙,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再不愿将其拱手让于人。
  章辛夷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弯绕,只当元嘉是真的担心挂怀不下,少不得又是一阵安慰,直到逢春恰到好处的打断──
  “章小娘子,你帮我瞧瞧,女君臂上的药膏,可是都干透了?”
  章辛夷低头一看,原本敷在元嘉伤处的绿褐色药膏,不知何时已凝成薄薄的一片硬壳,颜色近乎透白,俨然是逢春所说的情况,不由得低呼一声,又小心将那透白硬壳从元嘉伤处剥离。
  等忙完手里的活计,再一看窗外的天色,章辛夷方才惊觉自己在清宁宫内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连忙起身告罪,又定下明日过来换药的时辰,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目送着章辛夷的身影远去,逢春方才凑近元嘉耳畔,悄声说了几句什么,又换回前者一个诧异的目光。
  “……这么快?”
  逢春轻轻一点头,“只怕,今日里便能将加封方秋达和庞英娥的诏书送出去呢。”
  “别的呢?”
  这也算意料之中,却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陛下还没有表态,但听说冯尚书似乎有些异议,还被吕尚书劝了几句,刑部的官员们自然也就与谭大人起了争执。”
  逢春小声道。
  “谭思文要修法,自然便是说他刑部和吏部修撰的《律疏》有问题,冯家正又是这上头的主力,几年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自然不会对谭思文有好脸色。吕长青倒是稳的住,难怪能接连得到先帝和陛下的倚重……让谭思文从他身上下手,或许能解眼下僵局。”
  元嘉想了想,吩咐道。
  逢春应了声是,又听前者道:“再去趟翔飞宫,若见着熙宁长公主,就说是阿昱念叨她了,请她来清宁宫说会儿话。至于宫外的女眷,就让谭思文和黄翠娘自去考虑,若有拿捏不准的,先去找你或是申国夫人商议,仍有不决的,再报给我知。”
  “……奴婢?”
  “是,”元嘉笑看逢春一眼,“我不是早说过了么,近来分身乏术,未必腾的出手去帮她们,便只好叫你替我看顾着些了。”
  “奴婢知道了。”
  逢春正色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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