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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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抬眼时,面上只余一脉沉静如水的威仪。
  “这段日子,便烦劳诸位大人了。”
  她的语调,温和如旧。
  众人齐道不敢,又在元嘉的示意下先后起身,姿态仍是恭敬。
  元嘉将底下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满意的同时,又朝谭思文的方向投去若有若无的一瞥。
  前者旋即出列,道──
  “臣有本启奏……”
  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第169章 驭生悦 但如今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燕景祁的放权, 议而不决许久的修法总算拍板定调,仍是由刑部与吏部继续编撰未尽的内容,但涉及定罚的部分,通通得推倒重来。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反对, 但元嘉直接将屈朝贵贬出了上京, 又发落了为其说话的一干人等。而宋西华, 也从皇宫挪回了自家府宅静养,带着“荣休”的体面, 做起了不闻外事的闲人。
  有屈、宋二人下场在前, 躁性如冯家正,也只是绷紧一张僵硬的脸, 却始终没有出言劝谏。只因殿上好几位资历稍长的朝臣都被罚没,元嘉又为此拔擢了包括谭思文在内的十数位年轻官员,几番补缺下来,老臣们在朝中的威信大不如前, 推崇元嘉做法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本以为燕景祁对此或有芥蒂, 但元嘉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初时不容置辩, 待到男人身体略微好转, 立刻便事事询问起前者的意见来,又主动提出退离宣政殿──只因燕景祁如今再不能受累操心, 这才无奈作罢。
  之后哪怕男人偶有上朝,丹墀上的那方凤座,也再没有被撤下去过。
  至于元嘉在建言中提及的其他事, 也都有条不紊地施行起来。里面的每一条, 都是她跟在燕景祁身边时眼见耳闻,又或是在命妇入宫请安时,从她们的嘴里探听得知的——既为内眷, 夫婿的前程总是最关心的,自然也时常挂在嘴里。
  只是,就跟早前被燕景祁搁置不提的武举一样,这些在当时都不是男人最在乎的,或者说,被他有意识的略去不提。但如今既由她的口说出来,再经由她这个人推波助澜,那一应的感激自然要收归她的囊中了。
  但一连贬谪数名京官,难免会有人生出顾虑──皇后强硬,代理朝政后雷霆手段更是不绝,如此行事会否太过激进,又唯恐折损燕景祁的贤名……此般种种,元嘉自然有耳闻,却不过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
  无他,燕景祁自承继皇位以来,便已积攒了太多对光熹帝旧臣的不满──从前做太子时,就受了无数“为储君计”的指手画脚。后来做了皇帝,却还是有拎不清身份的朝臣,自诩教导太子一场,倚老卖老不说,还妄图左右男人在某事上的态度。
  拔除不服听管的老臣,扶植忠心甚于前者,也更具胆色的年轻官员,本就是燕景祁乐于看到的,又怎会对始作俑者生出任何不满。
  而元嘉自己,何尝不清楚这是男人在借她的手除剪杂枝,可那又如何呢,充其量是对两人都有好处的事情罢了。
  也因此,前朝闹出的动静不小,但等到传回后宫时,也只余下几声含糊不清的呢语。曾有牵连遭贬的娄家人求到娄太后跟前,几番痛哭陈情,却也只换来前者紧闭宫门,不管不问,仿佛对外头的风雨和变数漠不关心。
  整座后宫沉寂到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谁也不敢在这当头惹来元嘉对她们的丝毫注目,一直到──
  “……金宝林发动了?”
  元嘉搁下毫笔,顺手将已批阅过的奏章递给逢春,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却已移步走到软榻旁坐下。燕景祁正阖眸养神,但手背隐现的青筋却暴露出男人并不算安稳的状况。
  抬手接过已被兰华绞好的湿帕子,元嘉只随意擦拭了两下,便将微凉的指腹按上了燕景祁的鬓间,依着从前章辛夷教她的手法,力道不轻不重地摁压着。
  观云殿的宫女被传进来问话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是……是,宝林她、她半个时辰前便发动了,可一直没生下来。稳婆、还有医女们都说、说宝林胎位有些不正,怕是要难产!”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眼眶通红,神色惊惶,便连回话的声音也打着颤。
  元嘉按压的动作倏然一顿,“太医不是说金宝林的产期还有半月之久么,怎的这会儿就发动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宫女的哭腔声更重,“宝林自静养安胎以来,便多了午后小憩的习惯。今日用过补药,便说自己嘴里发苦,想吃些甜的,于是打发了奴婢们去尚食局取点心。岂料、岂料奴婢们回来时,便瞧见宝林倒在地上,医女听见动静赶过来,便说是要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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