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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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将隐是从哪接入的,它分明好端端地待在她的乾坤袋里,但就在季邕的记忆进展到他和鬼灯楼建立合作,打算把关云筝的生魂献给鬼灯楼,而后者会给予他应得的报酬时,关云铮听见了将隐轮盘飞速转动的声音。
  最底下的轮盘连续转动几十圈原来是这种声音,闷闷的,沉沉的……她几乎听不见另外两个轮盘转动的声音了。
  季邕在记忆中算计着他的“未婚妻”,将隐在记忆之外飞速地转动着,不,应该说,回溯着。
  然后在某个瞬间,“嗒”一声轻响,将隐停止了转动,她的视角骤然从俯瞰季邕的上帝视角,变成了关云筝的第一人称视角。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每分每秒她都处在这样的视角里。
  只不过这段记忆里她是个真正的看客,而这具躯体属于它原本的主人。
  ****
  “你喜欢季邕?”关云筝看向关云漪,微微皱起眉。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自己与季家公子在街头偶遇的妹妹突兀地停下话茬,不安与不虞在她脸上交织着出现,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他的未婚妻,此事我知道的。”
  关云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问话的重点并不在此:“我并不想嫁他,若是你当真喜欢,可以去问问母亲的意思。”
  关云漪不大高兴地扯着自己衣摆的布料:“你同季家公子的婚约都定下好些年了,怎么改得。”
  关云筝叹了口气,又把荷包里的彩绳拿出来递给关云漪:“季邕此人……并不如你所见那般。”
  关云漪是个从小听好话长大的主,听不得一点逆耳忠言,此刻听了这句立时便觉得关云筝是意有所指,不满道:“姐姐倒是说说,他哪点与表露出来的不同了?”
  关云筝把荷包收好:“你知道他每月都要去上至少两三次青楼吗?”
  关云漪愣住:“什,什么?”
  关云筝神色平淡地笑了笑,没再多说,起身走了。
  ……
  季邕把他用药过激不中用这件事瞒得很好,关云筝起初也没得知。
  但奈何她太了解他了,从他平日说话逐渐变得不加掩饰的暴躁,谈起婚嫁话题时更加偏激的态度,以及……若有若无地提起邪修的语句中,都窥见了一丝不对劲的痕迹。
  鬼灯楼这个门派关云筝听说过,毕竟此门其中一位掌司恰好是镜溪人士,常年驻扎在此。
  但她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所识有限,对仙门邪道这些门派没有太多认知,也就没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鬼灯楼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借活人之物炼丹的丹修。
  而等她得知此事时已经来不及了。
  ……
  活着的时候被生生剥离魂魄是什么感觉?
  关云筝很想同人说说那种仿佛千百根针一齐扎进骨髓的感觉,又或是如同千百把尖刀扎进血肉后一刻不停搅动的痛楚……可惜剥离魂魄的那一瞬间她就在某种意义上真正地“死了”,再也无法张口说话了。
  鬼灯楼的丹修不做囤积的生意,从来都是有人指名要某种丹药才会开始炼制,并且总会要求出钱的人自己提供丹药的“原材料”。
  季邕要的药制作起来并不难,只需要未经人事女子的气血或是精魂。
  但是丹修没说要多少,于是季邕给关云筝下了足以放倒一位成年壮汉的蒙汗药,把她带到了丹修的面前。
  她不是没有防备,但是只要季邕对自己的母亲说上几句好话,她就会被母亲笑着推出家门,然后打发乞丐似的,往她手里塞一块包裹了碎银子的帕子。
  母亲把她当做重振家业的筹码,当做讨好季家的工具,唯独不把她当做一个可能并不想嫁人的女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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