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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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哪怕楚恽认真地盯着楚悯的一举一动,也没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楚悯并没有故弄玄虚的喜好,在做完“抓握”的动作后,便用另一只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了月下逢。
  两手忽而靠近,月下逢如有所感似的,“捕捉”了那一团“律”,琴弦瞬间倾泻出一串乐音。
  那乐音与穿行而过的风声如出一体,和谐得仿佛是两种乐器在合鸣。
  楚悯收了手,抬起头看向楚恽:“哥哥,这是山间的风。”
  ****
  谭一筠是三人中走得最晚的——因为他和师父不久前才见过,实在是不想回去挨批。
  兰珏看过幻境后没说他反而安慰他,不代表此次回去也能安然无恙,毕竟崔师弟的事早已成为定局,幻境中的首要任务却逐渐演变成拯救崔师弟的性命,究竟是谁的执念在其中发挥作用,用头发想也能想明白。
  执念深重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是十足的坏事,境界越高,越容易受其掣肘,走火入魔的风险也会逐渐变高。
  谭一筠自知理亏,没敢立刻回去,叶泯和楚悯相继离开后,他仍在归墟逗留了一阵子,倒也不久,只够他和步雁山聊些闲篇。
  自从出了幻境,他便和叶泯楚悯一样不再上武器课了,叶泯改为跟着褚老学额外的符咒课,他则去跟着步掌门学阵法。
  纵然他们四人前两次经历的幻境都是章先生布设的,但阵法一道上其实是步掌门更为精通。章先生在他最初找上门时,曾坦言自己阵法学得很是一般,幻境水平如此纯粹是因为它沾点歪门邪道,而他年少时就喜欢钻点邪空子,看自己的师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步掌门对每门功课的态度则都是如出一辙的重视,没有偏颇,也没有短处,很适合在教导谭一筠的同时,指点一番他迷茫的内心。
  当然,这番话章先生未曾提及,还是谭一筠在步掌门身边学了几日阵法后,由他分析的。
  彼时步掌门给他倒了杯露水泡的茶,拨弄着一边的火炉,说道:“你重情重义,这是好事,为何会因此困惑?”
  任谁经历过“重要之人死去,又在幻境中将人救活,出得幻境后得知一切是假”,这样的三个阶段后,都会有点接受无能,毕竟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也就是他心态好又境界低,不然指定得失心疯,继而走火入魔。
  但他也不能怪别人,因为幻境这东西完全见人下菜碟,他心有所想,幻境便依着他的想法变换,若是幻境能说话,指不定还要让他感谢自己一番,不然他都见不着崔师弟。
  这样多重想法纠结之下,步掌门的问题虽简单,他也实在是开不了口了。
  “死亡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步雁山将火炉里的栗子取出来,“师姐的躯体虽然早就陨灭,但她并没有离开我们,归墟中的一草一木,都沐浴在她的庇护之下,与她交换着灵气。”
  他提起戚寻月的语气很平静,在屋外刮过的呼啸风声中,也不显得寂寥。
  “你的师弟也并没有离开你,你把他记得这样深刻。”步雁山喝了一口茶,“你也并未在你所谓的执念影响下,去损害他人的利益。据我所知,那年动乱发生后,你赶回翠屏山时,几个参与其中之人并未完全伏诛,你不是也不曾杀了他们泄愤吗?”
  “我确实不曾……”谭一筠有些走神。
  “论迹不论心,不论你心里是怎样想的,你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就很够了,不必将自己当圣人要求。”步雁山说完这些后放下手里的茶盏,试探了一下手边栗子的温度,确认没那么烫手后才捡起来慢慢剥壳,“我也很想同云崽说这些,不过这些时日以来,她好像已经好多了,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云铮她……”谭一筠若有所思,很想说些什么,却恍然他想说的已经是过去了,于是改口道,“确实好多了。”
  ****
  被人念叨的关云铮正在来去峰顶和摇羽聊天。
  她刚和任师姐过了几招,单方面挨了几轮的打,剑和刀轮番被打出去几次,终于在某一次握住了手中的刀,接住了任师姐的剑。
  裁冰的寒意凛冽,顷刻间便传递到了她握刀的手上,冻得她指尖略微失去了知觉。
  那剑尖寒芒一闪,锋利的刃上似有风雪舔||过,迷了她的眼睛。
  她只好凭借多日来接招的本能,闭上眼睛,将意念集中于右手腕处,旋身使力,将力量由全身灌注于肩臂,最终流向手掌,腕掌一同发力,一举震开了裁冰的冰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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