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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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松霖失态了,他对此完全清楚。现在的他全无冷静理智可言,他愤怒,不甘,脆弱,失望,以至于必须撕破所有体面和成人化的面具,甚至顾不得柏青山和杨树还在。
  他狼狈得像个小丑。像条掉进水坑里的狗。可他顾不得了,他想听许槐对他说“不是”。
  哪怕骗人的也行,他想听,他想听许槐哄他,给他解释。去找谁了,为什么去,这些统统靠边站,他现在不想听,他就想听许槐给他一个理由,告诉他为什么要瞒他,为什么有事不叫着他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不是就为离开他。
  是不是特么的到了现在,他还不算是自己人。
  可许槐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许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下巴绷得用力,绷出了一个小坑。
  “你在说什么?”许槐问柏松霖,“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是你一直想让我走,好几次,你拿话给我听。我去学校前一次,我在薛爷爷家一次,还有,还有我忘了,反正就是还有,反正是你总想把我从小院里往外摘!”
  许槐的脑子跟不上嘴,嘴又跟不上心,他气得有点哆嗦,还被激出了莫名其妙的委屈,仿佛压抑已久。
  “你也没说过喜欢我。我、一直都是我在说,都是我赖在这儿,你从来,你就会凶我!!”
  许槐的睫毛很急地抖了几下,说话都打磕巴了,柏松霖凝视着他像要吃人。柏青山怀疑这两人下一秒就得打起来,没时间消化一脑袋的信息量,搡着许槐往台阶上推。
  “进屋,先进屋。你俩都进去再说。”
  “我不、不进去。”许槐继续结巴,他对着柏松霖说,“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我要是不打招呼出去就不许进、进正屋。我记得。你说的话,我说的话,我全都记得。”
  倒打一耙,胡搅蛮缠,许槐此刻在柏松霖眼里就是这样。他被这个狗崽子气得头昏脑胀,气得胃疼,气得不知道怎么反击、怎么报复。
  柏松霖最后气笑了。他点着头看了许槐好几秒,推门进屋,去卧室卷着许槐的枕头被子出来,一股脑扔过去。
  “你不进正屋睡了,是吧?”柏松霖跟他确认。
  “嗯,我要去偏院。”许槐抱着自己的铺盖,直愣愣地瞪着柏松霖,“你把小狗和那个木板也给我。”
  柏松霖“哈”了一声:“这是我做的,凭什么给你?它们得放在我二楼的工作室。”
  柏松霖说完紧紧盯着许槐看,许槐也看他,脸蛋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顶上了杠,谁也不让谁。
  又对峙了一会,柏松霖扯出衣领里的钥匙朝被子顶掷去,多的话没有,转身进了正屋。
  杨树一指屋里,冲柏青山摆摆手,合上门也进去了。
  柏青山松了口气,扳着许槐的肩膀把人带进偏院,拉床铺被,赶许槐去茶室里的小卫生间洗漱。
  鲁班和后福从隔壁把狗窝叼进来,乖乖蹲在卫生间门口。许槐洗完出来,受到两面夹击的热烈欢迎。
  “来。”
  柏青山冲许槐招手,胳膊半抬,张成了一个要给他拥抱的姿势。
  柏青山身后,床已经铺好了,被子窝折回去卷成了筒。桌上的壶里正滚着水,咕噜噜回转轻响,热气从壶嘴冒出,让屋里在视觉上显得温暖。
  什么都安顿好了,什么都舒舒服服,外面风大,衬得这个小屋像个安乐窝,不问原由、非常偏心地向他敞开襟怀。
  “小叔,”许槐的眼睛开始酸酸的,“我让你们担心,让大家担心了。你生我的气吗?”
  “我生啊。”柏青山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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