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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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爷爷会放下报纸,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举得很高。
  或是用满是胡茬的脸蹭他的小脸蛋,惹得他咯咯直笑。
  “我们栖栖以后要快高长大,保护妈妈,继承爷爷的公司,好不好?”
  “好!”
  至于沈万里……记忆里的父亲,是模糊而疏离的。
  他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总是沉着一张脸,仿佛他和母亲是侵入自己领地的外人。
  记得有一次,他兴高采烈地举着自己画的画跑向沈万里,想给他看,得到的却只是一个无比冷漠的眼神。
  “一边玩去,没看见我正忙吗?”
  他不明白,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很喜欢陪孩子玩的,为什么他的爸爸不一样?
  母亲后来悄悄告诉他,爸爸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工作太累了。
  可小小的他已经能分辨出,那种眼神与爷爷、妈妈看他的眼神,截然不同。
  算了,爸爸不喜欢他,他也不要喜欢爸爸。
  他只喜欢爷爷和妈妈。
  后来他长大些才知道,沈万里娶母亲,是爷爷以断绝关系和继承权为威胁,强行安排的。
  爷爷怕沈万里彻底走上歪路,找了母亲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给他当老婆。
  可沈万里还是把歪路走到了头。
  他心中早有别人,和母亲结婚生子实属被迫。
  于是连带着,也对流淌着自己一半血液的沈栖深恶痛绝。
  想到这,沈栖心下复杂极了。
  那些温暖的过往记忆,越是清晰,就越是衬得眼下境地可笑可悲。
  沈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回心底。
  没必要沉溺过去。
  现在他需要武器,需要工具。
  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最后落在了那张老旧木板床上。
  床腿是金属的,似乎可以拆卸,他走过去,用力掰了掰,纹丝不动。
  但他发现,床板支撑的金属横杆,有一处焊接点似乎有些松动。
  希望。
  他蹲下身,后来从旧物箱子里找到一块生锈却依旧坚硬的铁片,去抠刮那处锈蚀松动的焊接点。
  灰尘、锈渍沾了他一手,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天色渐晚,沈栖一边维持着手中的机械动作,想拆下那根铁棍,一边想到了程言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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