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斗牌就是这样,一个人赌运来的时候,哪怕拿到“杂九”,也能战无不胜。
  楚休言放下手里两张不成式的武牌,长长叹出一口气,看着枣衣客张开双手,将赢来的赌资搂到近前,又凑成了一小堆。
  “来!继续!”枣衣客满面红光,高声吆喝道,“继续下注啊!空空爷今晚要赢光你们兜里的最后一枚铜板。”
  “继续就继续,”有个尖嘴猴腮的赌客抠出藏在靴子里的一锭碎银,“啪”一声拍在赌桌上,“老子就不信邪了,你能赢一晚上。”
  “血玉吊坠抵十五两赌资,”有个纨绔子弟输得是面无血色,扯下腰上的吊坠,小心翼翼放在赌桌上,问,“你收不收?”
  枣衣客拿起吊坠,对着烛火照了照,道:“十五两就十五两。”
  赌客们陆陆续续下好了注,楚休言手里抓着银子,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你,”枣衣客指了下楚休言,“还赌不赌?”
  楚休言缓缓押下赌资,道:“二两。”
  庄荷提醒了句“买定离手”,接着依次发牌,一共三十二张牌,每人两张,发了十六门。
  “长五。”枣衣客又开出一手好牌,以为又能通吃,不等所有人开牌,就急着往自己面前搂赌资。
  “等一等。”赌吊坠的纨绔子弟开牌道,“幺三,和牌,压死!”纨绔子弟哈哈大笑,扫开枣衣客的手,开始搂赌资。
  “别动。”纨绔子弟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尖嘴猴腮的赌客,尖嘴猴腮的赌客亮出手牌,喊道,“长六,天牌通吃。”
  楚休言垂下双肩,如此精彩的一局,没想到最后赢家竟然是尖嘴猴腮的赌客。
  纨绔子弟退出了赌局,没有人补上他的位子,于是庄荷只发了十五门牌。
  赌博,不忌赢钱,最忌恋赌。而枣衣客恰恰是个恋赌的人。他相信自己运气正旺,输一局,就能赢回两局。
  然而,有时候,盛极而衰,运气到头了就是到头了。输了第一局,就有第二局、第三局......
  输到第十五局,赌桌上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楚休言、枣衣客和尖嘴猴腮的赌客,其余赌客的赌资都被三人赢走了,眼下三人势均力敌,每个人的赌资都堆得高高的、尖尖的,似乎生怕被对方压过一头。
  “不如我们来一局大的?”尖嘴猴腮的赌客连赢两把,想要乘胜追击,便道,“一局定胜负。”
  枣衣客斟酌了片刻,目测楚休言的赌资比较多,颔首道:“我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东倭客乐不乐意?”
  楚休言故意装出蹩脚的大同话连说了三个“好”。
  枣衣客问:“不如换个赌法?”
  尖嘴猴腮的赌客反问:“换什么赌法?”
  “玩骰子。”枣衣客道,“比大小,干脆利落。”
  尖嘴猴腮的赌客面露不悦,显然他觉得牌九旺他,想继续赌牌九。但是枣衣客又想换个玩法转转运。于是,决定权落在了楚休言手上。
  楚休言想了想,道:“换个玩法也好。”
  尖嘴猴腮的赌客脸色一沉,咬牙问楚休言:“你确定要换?”
  楚休言用蹩脚的大同话道:“换。”
  尖嘴猴腮的赌客硬着头皮道:“换就换,你别后悔。”因是他提出要一局定胜负,自然不好出尔反尔,所以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只能奉陪到底。而且,赌客总有侥幸心理,总觉得无论如此,自己总有赢的机会。
  一场赌局,有人赢,就有人输。赢的人有多开心,输的人就有多痛苦,并且痛苦都是翻倍的。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