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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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飞雨说,“黑心”的功效,曦儿你已经尝到了。
  我回答“是”,但依然不大明白其中危害,不知深浅地论断道,不就是迷药么?
  不是那么简单——蓝飞雨继续授课,曦儿你只是嚼了嚼它的花心,时间不长,份量又少,所以只是晕眩与无力,但“黑心”的能耐,可不止是这么一点。
  我想到当时四肢乏力、头脑混沌,差点没死在河里的情形,后怕地打了个哆嗦。
  如果把成百上千的花心收集起来,加上其它的药物,配合合适的制作方式,就可以调剂出能让人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的药物。
  那便是“药人”的雏形。
  雏形?我反问,这个词,再结合蓝飞雨那凝重的神情,我直觉事情还会更加糟糕。
  蓝飞雨默默点头,她极快地往山洞内方向瞥了一眼,轻叹了口气:“若只是无感无知,并不会杀人,更不会令人死得这么恐怖。”
  慕晴姐姐那妹妹的惨死令我悚然,我忍着胃里的翻腾,试探着问:“难道那‘药人’又经过什么训练之类的,能听主子的话?但是那种死法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药人’身上带毒吧?”
  “曦儿,”蓝飞雨看着我苦笑,低声道,“你还真说对了。那‘药人’就是先阿撒费尽心机造出来的,用作杀戮之凶器。最初,那‘药人’尚未有这般能耐,如今……先阿撒在猎场之中施放‘药人’,想必是要验一验成效吧。”
  我越听便越是心惊,脑子里似有团黏稠的米糊,怎么费力也不大能搅拌得动,反倒是累得自己的头疼起来,我暂时撇开各种对“药人”的异想天开,单刀直入地问蓝飞雨:“你是怎么晓得‘药人’一事的?你在先阿撒身边就是为了探听这些消息吗?那陶先生又是如何晓得的呢?”
  此前偷听到的谈话,我记得是陶先生首先提及“药人”,并且告诉蓝飞雨,先阿撒王子的“药人”已然大功告成,我不禁是纳了闷,那生得一派风流的陶先生,无论形貌言谈,应是汉人无异,他又是怎么卷入播州这场继位之争的乱局?
  蓝飞雨沉吟了片刻,笑容更苦,她垂下眼睑,叹声道:“那‘药人’的首次发难,我便在场,当时先阿撒要除掉的人,就是我爹。”
  “老国主?!”我叫了起来,蓝飞雨忙探身,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得到我心领神会的点头,她才重新坐好,继续跟我说起当日“药人”出现时的惊心动魄:
  初春一夜新月如钩,播州老国主在宫中主持一年一度的祭春,这个晚上王宫开放,城中百姓可以入宫与王公豪族同游共乐。
  拜天祈神的大典之后,歌舞连天,喧闹非凡,直到子夜时分,王宫才重新关闭。
  蓝飞雨当时已然睡下,但她那夜似有预感,烦躁不安,辗转反侧到半夜,终是难以入眠,便索性起身,穿戴齐整,往老国主的寝处走去。
  边陲之地,并没有中土皇家那般讲究,蓝飞雨虽是国主的女儿,但平日并不住在宫内,她身兼两职,多数时候是住在医馆,临时睡在宫中,身边也没有安排什么护卫侍从,在王宫中也不曾碰到任何巡守的武士,她孤身一人,刚走到国主寝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一阵不详的喧哗,其中还夹杂有国主父亲的厉声高呼。
  这若是搁在王都的皇宫,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虽然我没资格进皇帝的寝宫——我当然也没想去,但听小姐姐说过,那里面大得玩躲猫猫的话,能够躲上十天半个月不让人找着。
  蓝飞雨大惊之下,不假思索,当即就冲入了寝宫,跑进了门才想起来,门口也没有人值守,这也是极度不同寻常的现象。
  播州蓝家尽管只是个不太大的蛮夷小国,王位传承也有五代之久,国主之尊至少在播州,是毫无疑问的一方之主,断不至于到了晚上连个护卫国主安全的人都没有。
  我听着紧张万分,不觉就坐正了身子,紧紧攥住蓝飞雨的手,明知道她当时肯定出不了什么意外,却还是屏息静气,就差没失声问出“你怎么样”的话来。
  蓝飞雨的手是冰凉的,她垂着头,没有看我,继续说:“我当时赤手空拳,提着一口气往父王就寝的地方跑,跑到那屋子前的一处大堂里,就看到……在撕扯一名护卫的‘药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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