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仿佛如此,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面对这桩荒唐的事情一般。
  我仍然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她松开拉着我胳膊的手,向左右道:“来人,对赵曦严加看管,非我允许,任何人也不得见她。”
  再次被带进屋内的我有一瞬的茫然无措,又一次身陷囹圄,且身边没有任何人,我还能做什么?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即便我可以顺利地找到蓝飞雨,就凭我与她,也不过是让鸢子跟谢昆的砧板上再多一块肉而已。
  我在这个屋子转了几圈,随即耐下性子开始翻找一切可能有所帮助的东西,然而很遗憾,即便是寻常闺房里少不了的针线都没能找到。正在我怨气无处发泄时,房门开了,两名侍女在六名守卫的护卫下进来给我送饭送菜,这架势让我不禁咋舌,同时更加确信鸢子是不会让我有机会逃离的。
  烦闷至极,但我还是努力吃下了饭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转机,但当转机来临时,我不能饿着肚子。
  就这样在百无聊赖中,夜幕降临。
  身上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既然无事可做,我只好躺回床上闭目入睡,熟料刚平心静气没多一会儿,蓦地听见似乎头顶上似乎有什么动静……我猛地睁开眼,那声音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那声音重新出现,窸窸窣窣,像是上边有什么东西。
  我不禁抬头循着声音找,之前我便留意过,这里的屋瓦是用青灰色的琉璃瓦搭成,如今就在房间最里面的上方,那里的声音最大。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不多时,那屋顶居然出现了一道缝,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那缝渐渐地大了,最后居然扩成了一个小洞,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毛茸茸的腿从洞里探出来,接着又一条。
  “吱喳”两手攀住屋瓦的边缘,悬进了屋子,它东张西望,又看向我,我立刻跟这只猴子心有灵犀,找来一张椅子,站了上去,够着身子去接,“吱喳”一声不吭,轻轻地向下一跳,跳进了我的怀中。
  我不得不伸手捂住了嘴,才省得自己叫出来,“吱喳”!每次我穷途末路的时候,它都会出现在我面前,这犹如菩萨一样的猴子!
  相比起我的激动,“吱喳”却显得非常镇定,它轻盈地从我身上跳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坚定地握了握我的手。
  “吱喳,”我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来啦?鸢子没发现你么?”
  “吱喳”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月光下,它的大眼睛里透出坚定来,我鼻子一酸,不由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每次都是你来帮我,吱喳,我太没用了。”
  猴子指了指屋顶上那个洞,看向我,我失笑摇头:“不可能的,你下得来,我可上不去。”
  “吱喳”倒没有多失望,它点点头,抬起一只脚,举到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愕然不已,猴子的脚板底下居然黏着一把黄铜钥匙。
  我小心翼翼地把钥匙从“吱喳”的脚底揭下来,放在掌心,那是一把精致的钥匙,匙身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我心中一动,看向了屋门的位置,明知没有外人,仍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是……那里的钥匙?”
  “吱喳”爽快地点头。
  我张大了嘴,再闭上,几近崇拜地看着“吱喳”,再次在心中感叹,这真的是猴子吗?我怎么觉得“吱喳”比我要有用多了?
  拿着钥匙,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口,悄悄张望出去,唔,似乎不太行,看守还杵在外面呢……嗯?等等,他们的样子有点不太对,怎么个个都在打呵欠?现在似乎也没到晚得瞌睡虫缠身的时候吧?
  我回头要问“吱喳”,却发现猴子以及大喇喇地躺倒在了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四仰八叉,看来是累坏了。
  可怜的“吱喳”,我要是多有用些,也用不着你那么辛苦地奔波了。
  我继续观察着窗外,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些守卫的呵欠不但更加多了,有几个甚至好像要连站都站不稳了,我的心跳得厉害,紧紧攥着手心的钥匙,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守卫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那人身边的同僚觉察了不对,伸出脚去似要踢醒那人,熟料自己却一个趔趄,重重地也倒了下去,我看着他好像还试图挣扎,不过很快也就一动不动了。
  紧接着,短短的时间里,这五六个守卫接二连三地倒了下来,我看得瞠目结舌,脑子里灵光闪过一个东西:“黑心”。
  是蓝飞雨吗?
  “吱喳”已经到了我身边,也学着我把脑袋往外探,我们一起看着所有守卫都倒下,“吱喳”推开了窗,一溜烟地跳出去,凑近守卫们摇头晃脑地端详了一阵,旋即朝我猛地挥了挥手,我大喜过望,忙不迭冲到门边,用“吱喳”给我的钥匙开了门,闪身出了屋子。
  跟着“吱喳”一路顺着走廊跑,拐过几道弯,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得宫苑静悄悄的。我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儿,正喘着气四处张望,忽地瞧见前头阴影里站着个人影。我一愣,刚想喊,吱喳已经吱吱叫着扑了过去。那人影转过身,低声道:“曦儿,快过来!”
  真的是蓝飞雨!
  她披了件灰扑扑的斗篷,手里还攥着两套粗布衣裳,瞧着像是下人穿的伪装。她一把拉住我,低声急道:“多亏‘吱喳’,帮我把‘黑心’药粉撒进守卫今晚的饭食里,不过发作时间比我预想得要早,我们得抓紧。来,换上这个。”她把一套衣裳塞我手里,我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几乎是连拉带扯地把那身华贵的衣裙脱下,换上了粗布服。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