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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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冲天大火消歇,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空中弥漫的浓厚血腥气。
  北辰看着时亭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在颤抖。
  公子
  时亭没有任何回答,而是一步步地,颤颤巍巍地朝山谷里走下去。
  一刻钟后,他面对尸山血海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想,如果不是梁季等人的带头和胁迫,这五千人或许会成为大楚西面抵御外敌的英雄,而非后世唾骂的卖国贼。
  但凡事没有如果,他们无论是怎么踏上这条路的,都得接受世人的审判。
  北辰紧随其后,看到了时亭脸上滑过的泪水,动容之余,严实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主帅之丧绝不可公之于众。
  所谓战神的万丈荣光,背后亦是万千苦楚。
  但侥是北辰故意帮忙遮掩,时亭的失态还是被其他将士知晓了一二。
  他们开始重新担心,时亭还能不能带领他们平定陇西,抵抗外敌。
  不过很快,他们的顾虑便消失了,因为时亭在这日后,一如既往地冷静果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率领他们仅在十日内边将西大营残部也收拾干净,压根儿不给其喘息时间。
  与此同时,乌衡开始带领西戎军和周围的邻国交手。
  虽然乌衡以雷霆之势平定了国内判乱,还了王廷清净,但邻国到底对乌衡还存有偏见,或是压根不把他当回事,或是各种质疑,有说平定之功是乌宸故意让给这位弟弟的,有说是有高人指点的。
  总之,邻国里没几个人重视乌衡。
  很快,乌衡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先打了靠西的邻国试手,无一败绩。
  西南诸国终于开始认真对待乌衡,将其视为大患,他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国对外的秘密军函里。
  十一月初,时亭依旧没向朝廷要新的人马,就带着都护府那点驻军到处晃荡,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今天平一窝山匪,明天杀一波逆臣,弄得整个陇西道人心惶惶,有之前投靠北狄的官员坚持不住,连夜写下罪己书自尽,以求朝廷放过家人。
  在收到乌衡又揍服某个西南诸国消息时,时亭刚刚杀完一波山匪,淡定地靠在虎皮椅上,格格不入。
  北辰感慨:二王子藏挺深啊,我原以为,他只是在帝都搅弄风云厉害,没想到战场上也这么神通广大。
  到底是慕容辞的徒弟,不可能不懂兵法,只是
  时亭仔细翻看西戎传来的密函,眉头越皱越深,他如今对兵法的理解怕是已经在慕容辞之上,比如他在解决西南诸国的信仰矛盾上,不堵反疏,在各个信仰里寻找支持自己的人扶持,从而将散乱而对峙的力量汇合到一起,为己所用。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很快就能让西南诸国冰释前嫌,组建盟军进犯大楚。
  但无可避免地,时亭心里又生出几分欣慰来。
  当年那个失去母亲不久,便被迫背井离乡,差点死在北境的少年,历经万难终于拥有了直面一切艰难险阻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北辰担忧:我们还有时间吗?
  一个月。时亭收回思绪,冷静道,我们最快还要一个月才能平定陇西,谢柯已经解决完北面的突发情况,不日就会再次和我们明暗交战。
  严桐想起什么,嗤笑一声道:说起来,陛下不是派了顾青阳来协助我们吗?但时至今日他都没有出手过,跟死人似的。
  北辰顿时气愤不已:什么协助?分明是来监视公子的!我是真的不懂,好歹陛下是和公子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当了皇帝后对公子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不清楚吗?
  好了,不宜非议陛下。时亭出声打断两人,抬手扶额,头痛欲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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