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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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斜抿唇,眼睛再度往下,那柄刃已然收了。
  他没看见眼前这人拔刃,也没看见收刃,一切都悄无声息,若不是这人手下留情,他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陆斜身上伤,祁聿转头,伏在案上瞧他。
  陆斜乖静跪在身旁,刑讯两个时辰的刑架下血已经到了案旁,她的腿早透了血,再浸染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
  如今他膝头也浸湿了些,常年闻不到的血腥气今日好像格外重。
  “我今日受了刑身子不爽,你去太医院找位姓单的医童,叫他不忙悄悄来直房候着我。”
  “让他多带些化瘀的药。”
  “你受了内伤?杖还是鞭。”陆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出门,多问了这么一句。
  杖刑跟鞭刑用的药不同,带错了,上身多受苦。
  祁聿没想到他办事这么精细。
  “你受的杖还是鞭,便拿什么药。”
  祁聿看着看着,心口扎了下,摁着胸腔里的颤说:“这几日,你住我房里,别乱跑。我出诏狱时来接。”
  目光划过他颈子,想着他这张脊背,默然阖上眼。
  第8章 杀戒你居然放任你的小情......……
  祁聿双膝裹扎真如赵执所言‘废了’,她动弹不得地仰躺在诏狱牢房里,看着枯色墙顶。
  耳边或诉冤叫屈、或诅骂、或受刑后求死不能的呜咽呻吟、或死寂。
  先一日画去的四十七人名单,次日便要在西市皮场庙执行斩首。
  想着人数,她心里波澜狂浪,脸上却无半丝涟漪。
  此类经手日复一日,她早习惯了。
  祁聿满目无光无色塌在干草堆里,鼻端腥臭、腐烂味道熟悉又尖锐,她不适又熟稔宽舒,然后夜夜好眠。
  这劳什子京官场,一人言、一笔书便能定人生死,诸位下辈子还是别来了。
  择一处富庶,一家齐心辛劳耕种,缴了国税还剩几余粮钱,便是不足,就这么慢吞吞活着也很惬意。
  或者,别托生成人。
  她暂时不好走动,一阉人抬着宫内办事不像样子,廷内没开过这道先例,眼下时局又油煎火燎,她不能行特殊。
  刘栩疼祁聿膝伤,改换吃住在诏狱,将日日述职回司礼监这步省去。她代陛下监督镇抚司行事,日日留批递签进司礼监,朝上行报日程。
  两京腥风血雨荫蔽了四个月,‘大祭案’人还未拿完,又牵带出了借国祭礼器贪墨的户部。
  请天祭礼上作这手死,陛下震怒要查吏部这往年国祭拨银的账。
  当日户部一半的人直接下了诏狱,剩下一半衣冠办事,行自查或检控同僚。今年投狱的人太多,诏狱一下没关住,借刑部牢房塞了批。
  这遭直接牵累京城众多部衙,各衙门上下恐慌万状,因为随时可能抬眼看见缉人的锦衣卫。
  她直接在诏狱接旨继续督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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