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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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笑着称是,可很快便露出沉思的神色,少顷接过男人的话,道:“却是还想漏了一桩事……若依此法,来日升黜、俸禄都要与考课绑在一起了,再由考功司的来定等,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若一开始便把路堵死了,他们又如何愿意爽快施行呢?”
  燕景祁轻笑一声,又开始挑起碟子里剩下的点心来,“便是有这些弊端,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如今且要他们习惯这些新的东西,便又要费去几年工夫了,到时或许已有更好的对策了呢……嘉娘,日子还长着呢。”
  这便是在教她了。
  元嘉自知在朝政事上的见解还远不及燕景祁,男人如今既有心提点,她便也坦然接下,想了想,又带着笑意开口──
  “这考课说的是老臣,是来日事,暂且不论。那这近呢,新臣们又该如何呢?”
  这句话里有她的私心,可大抵也是燕景祁想听到的,或者说,是借她口要说出来的──因为,男人的神情中多出几分明显的愉悦。
  “距离上次科考,也已有几年了吧。”
  燕景祁将点心细细嚼了,又端过茶盏啜饮几口,这才朝元嘉感慨了一句。
  元嘉立刻了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上次科考还是您刚登基那年。除却谭思文,也出了些可堪重用的人才,如今大半外放为官,也留了些在六部当差的,倒是各有各的去处……说来,等这一轮的考课过去,他们当中该有不少能被提拔的。”
  “……也该再进一批人了,”燕景祁微眯起眼睛,“照例,让吏部员外郎范士远任今次省试的主考官,其他的,待到殿试再看吧。”
  元嘉低声应是,“那、可要这会儿命人进来?叫中书省拟诏,若门下省无异,也好发给尚书省往下传办了。”
  “倒也不急,明日去宣政殿时再议也是一样的。韩通海、考课、科考……零零散散一堆事情,也不差这一点儿工夫。”
  燕景祁另换了个更舒展的姿势,手肘搭着软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一派成竹在胸的闲适。
  少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重又看向元嘉,道:“你阿兄、元泓的任期是不是要满了?”
  “……若从阿兄离京的日子起算,似乎确实要满四年了。”
  元嘉想了想,很快便又摇头道:“可惜家里人进宫请安时,甚少提起阿兄在外的情况,问起来也只说一切都好,反劝我不必担忧……一晃竟都几年了,连我那小侄女都快到进学的年纪了,却只在襁褓中见过自家爹爹数面,便是阿兄如今站在她的面前,怕都认不出来了吧。”
  闻言,燕景祁不置可否,只道:“我若没记错,你阿兄的外放只到明年夏末,入秋时便该回京述职了,之后该又是在六部轮转了。”
  “三郎说的可真?”
  元嘉先问了一句,见燕景祁颔首,又跟着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阿兄归期有盼,嫂嫂很快就能与夫君团聚,侄女也能有爹爹陪伴,真真是个好消息!”
  “你就不问问我,你阿兄回来后的去处吗?就不怕他又在京中候缺吗?”
  元嘉只道:“三郎既提起了兄长,想是已对他有了安排。不管去何地、在何处任职,总归是为大周、为三郎尽忠,我又何必多问呢,一切都听三郎的。”
  “你阿兄在宁州的风评颇好,领着当地官员为宁州百姓做了不少实事,水患时遗留下来的许多问题,也都被他处理得差不多了,年年考评也都在中上……我记得他外放以前,任的是吏部的官员?”
  燕景祁也不遮掩,当着元嘉的面便夸起人来,话毕又不确定般问了一句。
  元嘉点头,“兄长当时正跟在吕尚书身边修撰《律疏》呢,不曾想还没等到修成那日,便被外放出了京,倒成了件憾事。”
  “你阿兄本事不错,出去的这几年,吕长青也还一直记着他呢,在我面前也提起过好几次。有一回正赶上冯家正也在,他也记得你阿兄这个人,难得没有反驳吕长青的话,还跟着夸了几句,倒是难得。”
  燕景祁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只可惜你阿兄赶不上吏部的这次变动了,虽也能剩些空缺,可也都不适合他了……既跟着吕长青修撰过《律疏》,又是从国子四门博士入的官,来年回京,你阿兄便先进太常寺吧。”
  闻言,元嘉笑盈盈起身,作势屈膝一拜,口中道:“谢过三郎。”
  也不问燕景祁意欲给人安排什么官。
  男人轻啧一声,将元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还是不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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